大廳正中央,三丈大的火盆血焰繚繞,血紅色的火蛇互相纏繞,猙獰而可怖,牆壁上,冰冷的刑具血跡斑斑,大廳裏雖然火焰如織,可是卻有一股寒氣在徘徊,沾滿血跡的牆壁上,都疑結了一層淡淡的寒霜,因為在這裏連火焰是都冷的。
蕭塵深吸一口氣,淡淡的寒氣直灌他的肺葉,他心理有一絲苦澀,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可是依然有些不能接受,罪人啊。
一個獄卒用手指著一個椅子,意思是自己坐上去。
蕭塵麵帶微笑,很幹脆的坐了上去,他沒有掙紮,因為他知道再怎麼掙紮也不會有用,隻會讓人輕視自己罷了。
“你這小子,倒也幹脆,”一個獄卒有些吒異的看著蕭塵。
“笑,我看你待會還笑的出來嗎?,有人冷笑道,很是鄙夷,在這幾年,裝腔作態的他不知看了多少,到後來那個不是痛哭流涕,大聲求饒。
一條條銀色的鎖鏈從椅子裏麵出現,銀色光芒環繞,將蕭塵牢牢的鎖在上麵,鎖鏈越來越多,到最後就是動一下手指頭都辦不到了。
蕭塵平靜的看著獄卒獰笑著拿起一根細長的刑具,放入火盆裏麵,發出滋滋聲,火光照在獄卒的臉上,有些猙獰可怖。
刑具細長,在獄卒手裏的另一端,指頭大小的印刻卻發出藍幽幽的光芒,印刻不過指頭大小,銀色的流光宛若遊動的小蛇,銀光散落,霧氣迷蒙。
獄卒獰笑著走到蕭塵麵前,“你在笑啊,我看你能笑到幾時”。
蕭塵依然在笑,並且笑的很燦爛,仿佛在他麵前的不是一件會讓他萬劫不複的刑具,而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玩具。
獄卒冷哼,惡狠狠的看著蕭塵,待會我看你還能不能在笑的出來。
獄卒粗暴的將蕭塵額前的長發扯到後麵。
蕭塵被扯住頭發,無力的看著散發著藍光的印刻離自己的額頭越來越近,心裏苦澀卻無能為力。
獄卒獰笑著將印刻烙在了蕭塵的額頭上,火光翻騰,照的大廳裏陰暗不定。
痛,好痛,蕭塵隻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要被撕裂了,那枚印刻此刻光芒大放,水銀色的流光在蕭塵的額頭上綻放。
蕭塵瞪著眼睛,雙眼暴起,充滿了血絲,眼淚順著額頭兩側如雨滴一般,不斷的流下,紮實有力的肌肉如鋼鐵般繃起,可是他依然在笑,淚水流暢,在笑著落淚。
那行刑獄卒大怒,手中刑具不斷的在蕭塵額頭上搖晃,陣陣肉香傳來,蕭塵的額頭一片赤紅,幾近熟透。
蕭塵昏迷著被兩個獄卒拖著往他的牢房走去,隻是嘴角依然在笑,似乎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那兩個獄卒頻頻注視著他,狠人呢,那麼劇烈的痛苦居然哼都不哼一聲,還一直在笑。
牢門自動打開,兩個獄卒把蕭塵放到床上,要知道在以前他們可都是直接用扔的,那裏會這樣把他放在床上呢。
“哥,我今天總算見識了什麼叫狠人了,以前不知道多少巨梟在這種痛苦下顫抖,可他居然還笑的出來”。
那個年老一點的獄卒回頭看了蕭塵一眼,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他在心裏感歎:“表現的越好,死的越快。”
蕭塵躺在床上,額頭在法術的治愈下,早已痊愈,銀色的弧線在蕭塵眉心間流轉著銀色的光芒。
蕭塵意識恍惚的側躺在床上,無意識的喃喃低語,痛,母妃,塵兒好痛。
蕭塵意識有些恍惚,仿佛會到來了從前,一個稚兒躺在地上哇哇大哭,一個宮裝麗人溫柔的對稚兒說道“塵兒是男子漢,不哭”。
“塵兒,不哭”。
恍惚間,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是那麼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