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一聲輕歎,在蕭塵耳邊響起,就像是有人在他耳邊低語,讓他生出徹骨的寒意。
蕭塵站在石門內,在他旁邊,石佛雙手合十,神態安詳,平靜的看著虛空中的激戰。
在老人與妖長空大戰時,石佛突然出現,並且將蕭塵帶到了石門處,所以才躲過了大戰的餘波,免去了一場死劫,不然島嶼浩大,以他的速度要到達石門,談何容易。
一聲歎息,若有若無,在人耳邊響起,風兒鳴咽,在天際刮起一陣紅毛旋風,一個個紅色骷髏頭桀桀怪笑的衝向妖長空。
妖長空冷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破,”雙手交擊,橫推向虛空。
浪濤聲起,美人魚在他手心沉浮,水藍色的長發如大海的波浪,隨意飄灑,金黃色的魚尾如金屬鑄成,放射出炫目的光彩。
美人魚從他掌心脫離,遊蕩在虛空,放聲高唱,歌聲妖異,充斥著**性,引人墮落,浪潮輕輕拍打,為她伴奏,演繹一場唯美的海妖之歌。
蕭塵神情恍惚,呆呆的看著天空的美人魚,無盡的幻象襲來。
楊柳樹下,小湖西畔,是誰在你耳邊喃喃低語,是誰,在你耳邊如歌似泣,又是誰,在你麵前,眼神迷離,含笑淒怨。
蕭塵沉醉了,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啊,如幽似怨,為了那雙眸子,他願意永遠都為之**,隻願長醉不願醒。
一隻大手輕輕拍在蕭塵的腦後,如當頭一棒,將沉醉在幻境中的蕭塵喚醒。
那尊石佛出手,破碎幻境,將蕭塵解救出來。
冷汗濕透了蕭塵的後背,感激的看著石佛,他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
紅毛旋風呼嘯,在歌聲的影響下,速度越來越慢,冒著紅色火焰的骷髏頭,也越來越暗淡,最後幾乎停滯在空中。
妖長空冷冷的注視虛空的某個位置,“詛咒,也敢在我麵前逞凶”。
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極其不穩定,就像是人的影子照在水麵上,被擲下一枚石子,扭曲而混亂。
那道模糊的人影桀桀怪笑:“久聞妖長空最擅音殺術,今日一見,方知天外有天,但你以為就憑你就能阻擋我們嗎”?
妖長空笑了,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個小醜:“不錯,當年的護葬人就剩我一人,但是誰說隻有我一個人在戰鬥”。
老怪幹笑:“你以為他們會和你聯手嗎”?
“為什麼不能,”妖長空反問道。
老怪話語一滯,最後有些惱怒道:“破除這座牢籠是大勢所趨,誰也阻止不了,來多少殺多少”。
妖長空不屑的看著他,最後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虛空的白衣女子。
粗大的鎖鏈錚錚,黑金光澤閃耀,節節相扣,將島嶼牢牢的鎖住,固定在虛空。
一個白衣女子身姿修長,冰肌玉骨,裸露在外的肌膚如羊脂細玉,溫潤無暇。
猶如從畫卷中走出的精靈,美麗的近乎不真實。
她正是蕭塵在神廟中遇見的白衣女子隻不過不同的是,在她腰間多了一柄細劍,細劍修長,潔白如玉。
白衣女子淡然一笑:“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蕭塵看著白衣女子,接著在他詫異的目光中,一個一模一樣的白衣女子出現在虛空,含笑看著另一個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如謫仙淩塵,有絕代風華之姿,在鐵索上,隔空相望,在她們中間,虛空無聲無息間化為粉末,如一道天河,阻隔一方。
老怪桀桀怪笑:“神體,魔體,本為同源,今天卻自相殘殺,真是有意思”。
白衣女子一劍劈出,劍光璀璨如星河,劈向老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還輪不到你來妄語”。
老怪桀桀怪笑,也不在意,大手伸展,將劍光磨滅。
看向妖長空,似同情,似憐憫:“一個人的戰鬥,妖長空,你現在轉身破碎祭壇還來的極,不然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妖長空嘴角輕蔑,帶著幾絲嘲諷,幾絲不屑,“投降?我妖長空的人生裏,從來不會有投降兩個字,而且誰說是我一個人在戰鬥,你們不要忘了,我也有著天然的盟友”。
老怪心思一轉:“你說的是原本看守罪洲大凶的監獄人?就算是他們幫助你又怎樣,他們能戰的還有幾人”?
妖長空淡然一笑,一杆長槍橫指蒼穹,戰意衝天,化成不敗戰魂,怒嘯蒼穹。
祭壇周圍的石像此刻全部複活,衝向天宇,對著老怪怒吼。
它們原本就是為守護祭壇而製作的戰爭傀儡,現在妖長空將他們全部激活,形成一股強大的戰力,如果是與他們正麵交鋒,當然不會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不要忘了,這裏是妖庭的藏兵地,也是一個小世界,所以自然也有自身的秩序法則,在組成大陣,足以與王侯對抗。
石門處,在蕭塵詫異的目光中,石佛點頭,示意蕭塵跟在自己後麵。
蕭塵不解,但是也沒有多問什麼,自己的性命都是他救的,而且如果沒有了他的庇護,估計自己很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