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聲傳出,將附近的漁船上漁夫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大聲招呼古月,問他怎麼了。
古月坐在漁船上,也不說話,隻是用手指著湖麵,在顫抖,他在害怕。
附近的漁夫將漁船劃過來,順著古月的手指,用竹竿將那張漁網撈了上來。
隨著漁網漸漸浮出水麵,被纏在漁網上麵的人影也露出水麵,正是被大河衝走的蕭塵。
幾個漁夫比古月經曆的多了,自然不會被嚇到,幾人聯手將蕭塵從漁網上解下,放在船板上,讓他平躺在上麵。
一個漁夫將手指放在蕭塵的鼻子上,半響後說道:“還有呼吸,沒死”。
這是古月也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看著平躺在船板上的蕭塵,有些茫然的問道:“二叔,怎麼辦。”
其餘幾個漁夫都看著二叔,可以看到,這個二叔平時還是蠻有威信的,以至於周圍的人都聽他的。
二叔坐在船板上,從懷裏拿出一杆旱煙,吧唧吧唧的抽了兩口,沉默不語。
其他人沒說話,年輕性子急的古月率先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二叔,到底怎麼辦啊。”
二叔看著蕭塵,眼裏滿是愧疚,有些不忍的說道:“古月,喂他兩口吃食,扔下去吧。”
什麼,古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二叔,要知道在村裏,二叔最是善良,平時接濟了不知道多少流浪的孤兒,他可是非常崇拜他二叔的,並且立誌要成為他二叔這樣的人,可是現在,他一直崇拜的二叔居然要把一條人命扔下去,這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二叔背過身去,歎了口氣,手中的煙杆敲擊在船板上:“古月,不是二叔不救他,你看看他身上,到處都是傷疤,如果我們收留了他,先不說能不能治好他身上的傷,萬一他的仇家追來,我們隻是一個小小的村落而已,如何抵擋,而且你要我們村裏的人為了一個陌生人去拚命嗎?”
旁邊的漁夫拍了拍古月的肩膀,打開飯盒喂蕭塵吃食,這樣做已經仁至義盡了,畢竟隻是萍水相逢。
古月在旁邊看著,不住的打量著蕭塵裸露的上半身,目光充滿了驚歎。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而已,在村裏平平淡淡的長大,按他的設想,以後就是娶回阿水,然後這輩子就這樣過了,他從沒想到過一個人身上居然可以有這麼多到傷疤,並且幾乎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
這對他的衝擊十分大,讓他心裏有一種悸動,一種欲望在他心裏生根發芽。
喂好了吃食後,那個漁夫把蕭塵推到水裏,讓他自生自滅。
古月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蕭塵被河水淹沒,沒有說話。
周圍的幾個漁夫也各自劃船離開,古月心不在焉的扒拉著漁網,待他們走遠以後,悄悄的潛入水裏,遊下下遊。
二叔抽著旱煙,看著古月潛入水中,嘴皮蠕動幾下,最後歎了口氣,沒有阻止。
古月在水裏動作敏捷,就像一條小魚,順著水流搜索蕭塵的蹤跡。
湖裏清澈,水草肥美,成群結隊的草魚遊蕩在水草間嬉鬧。
古月在水裏尋找,也不知道蕭塵被衝到那裏去了。
也不知道搜尋了多少裏,漸漸的,古月心裏開始打退堂鼓了,畢竟他隻是一個沒有經曆過什麼的少年而已。
古月最後在周圍搜尋了一遍,最後失望的在心裏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