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韻本能地反應就是:青太醫(青苔)?那是什麼東西?
眼前的男子轉身,淡聲道:“有人找我。”
“啊,找……找你!”子韻驚訝出聲,他是太醫?
腦子翻了翻,似乎他方才是說過自己是大夫,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太醫!子韻嚇得不輕,聽見那叫聲越來越近了,要是被人看見她就不好說了。
忙閃開幾步,回頭道:“今日的事情,謝謝你,我先走了!”說著,飛也似地溜掉了。
“哎……”男子轉身,隻覺得麵上一陣風拂過,伸手扯下帕子,隻瞧見了拐角處的一抹淡淡身影。
他抿著嘴唇,舉步走了出去。宮女遠遠地看見他,忙加快了腳步,氣喘籲籲地跑上前,開口道:“青太醫,奴婢總算找到您了。太後又犯病了,就等著您去瞧瞧呢。”
“哦,那快走吧。”話說著,急急走了幾步。麵上,卻依舊一番冷寂之色,絲毫不曾瞧出驚慌之意。
宮女卻“騰”地一下臉紅了,忙低頭應聲跟了上去。
子韻其實未走遠,又悄悄探出頭,看了眼離去的兩人,才又轉身離開。
進了沁雅宮,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悄聲行至後院,躡手躡腳地進了自己的房間。沒有點燈,摸黑走至床邊,褪去了衣衫,不敢仰麵躺著,隻能趴著睡了一晚。
…………
翌日一早,子韻才出門,見鐺兒站在門口來回踱步。
“鐺兒。”叫了她一聲。
她忙回頭,看見她出來,皺眉道:“子韻哥,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啊。”她能有什麼事啊?
聞言,鐺兒似長長舒了一口氣,拍著胸脯道:“那就好,本來昨晚我想來探探你的,卻見你房裏的燈很早就熄了,很是擔心,卻又不好進來。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子韻的心頭暖暖的,伸了個懶腰,笑道:“你看,我真的沒事了。”其實她昨晚壓根兒沒點過燈,不過自然不好對鐺兒說。
鐺兒點頭道:“那我們快走吧。”
“啊?”
“你傻了?昨日公主就說以後都要你給她畫眉呢!”
對了,不說她還真的忘記了。
“快走吧!”
與鐺兒兩人小跑著去了餘姚的寢宮,餘姚才剛起,宮女正小心翼翼地為她穿外衣。
“公主金安!”
兩人行了禮。
餘姚輕輕應了聲,張開雙臂轉了兩圈,笑著看向子韻,道:“怎麼樣,好看麼?”
“好看。”
子韻眯著眼睛道。
好漂亮的衣服啊,怎麼能不好看?不自覺地低頭瞧了眼自己的衣服,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沒有好衣服也便算了,瞧瞧自己這穿的是什麼呀?
嗚嗚——
心下痛哭起來。深呼吸,為了避免影響自己的心情,看來她今天還是不要再低頭看自己的好。
餘姚滿意地上前坐在梳妝台前,招呼子韻道:“小韻子,快給我畫眉。”
“是。”
才伸手去取那螺子黛,手忽然被餘姚抓住了,聽她驚道:“小韻子,你的手怎麼了?”
手?
定睛一看,原來是昨日被打到的地方。笑著道:“哦,奴才不小心自己在桌角上撞了一下。”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怎麼撞的呀,能撞成這樣?”餘姚將她的手拉直嘴邊輕輕呼呼,笑道,“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撲哧。”身邊的宮女都小聲笑起來。
子韻覺得尷尬極了,又不好抽手,忙道:“不……不疼了,公主,奴才還要給您畫眉呢。”若是讓她看見昨日浮腫的樣子,估計餘姚就要驚得跳起來了。
微微動了動手指,看來那太醫的藥還真的是很靈,今天確實好的差不多了。想到此,心裏忍不住樂起來。
餘姚瞧見了她眸中的笑意,不知為何,自己竟也開心起來。放開她的手,看向鏡中的自己,一手絞著垂下的發絲,嘟著嘴,開口道:“快點畫吧。哎,真是麻煩,還要去福延宮看那個老女人!”
子韻的手一顫,福延宮的老女人?那不是太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