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於是便有搧下去,一次又一次。
“不準停!”
宮女咬著唇打著,拚命隱忍著眼淚。
“公主,奴婢再不敢了,求公主饒過奴婢吧,公主!”嬛兒哭著,喊著。
子韻看在眼裏,不免歎息。昨日打她的時候她可厲害著呢,哪裏像現在,隻會求饒?可是,到底的女子的臉蛋,被抽打成紅腫的一片,子韻看著都覺得不忍心。走近餘姚,小聲道:“公主,奴才看,就算了吧。”
餘姚嘴角一動,開口道:“既然小韻子替你說話了,今日便饒過你。”她半蹲下身,眯著眼睛道,“這玉簪可是我皇兄禦賜之物,如今卻斷了,就算馮妃知道了,可也不能怎麼樣。”
嬛兒捂著被搧紅的臉,哭道:“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公主教訓奴婢的大意是應該的,奴婢怎敢在娘娘麵前多言半句?”
“哼,你知道就好。”
餘姚得意地朝子韻一笑,轉身走出儲良宮。
子韻忙跟上去,走出很遠,才憂心地道:“公主,那玉簪真的是皇上禦賜的麼?那可怎麼辦才好?”
“撲哧——”餘姚忍不住笑出聲來,輕打了她一下,道,“小韻子,你真傻。是不是禦賜的,還不是我一句話麼?不過現在,諒她們也不敢亂說出去。這一次的苦,隻能往肚子裏咽。”
子韻一時間愣住了,原來餘姚心裏早就打算好了的。見她輕呼一口氣,提裙朝前走去,不知為何,心下感動起來。且不說她是不是自己麵上過不去而來教訓那叫嬛兒的宮女,單是她逼得那兩個宮女有口不能言,子韻便知道,是為了她。
“公主。”子韻小跑著上前輕喚她,染上淺淺的笑,“謝謝公主。”
餘姚頓了下,笑道:“小韻子,你真的很不一樣。”
“為何不一樣?”相處下來,覺得餘姚是個不錯的人,所以子韻也微微膽大起來。
“若換了別的奴才,一聽我要給他出氣,開心還來不及,哪裏會像你,百般阻攔!”餘姚嘟著嘴,語氣稍有些不滿,卻不是真的生氣。她瞧著子韻的清秀的臉,又道,“小韻子,你想事情好細心,生得也這般好看,若身為女兒身,一定很了不得!”
子韻心下悸動,隻好笑道:“公主說笑了,奴才的命都是公主給的,自然要事事為公主想。”嘴上說著,心底在滴汗。
她也是個正常人,也會怒,會生氣,會想要報複,若不是怕人發現她的女兒身,有公主這座靠山,她會不好好利用?
她隻能長歎,時機不對啊!
…………
兩人回了沁雅宮,餘姚便說累了。子韻送了她回房休息,才自己回了住處。
晚上的時候,鐺兒來敲門。
子韻開了門,以為又是有什麼差事,卻見鐺兒嬉笑著閃身進門,開口道:“子韻哥,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東西來?”
“什麼?”看她神神秘秘的,子韻好奇起來。
鐺兒將藏於身後的東西拿出來,遞給子韻道:“喏,公主說賞你的。”
賞她的?
子韻看了鐺兒一眼,伸手接過來,定睛一看,居然是沉沉的兩錠金子!她暗吃一驚,聽鐺兒又道:“公主說,就想打賞點什麼給你。可是你又不是女兒家,什麼胭脂水粉,什麼珠釵簪子都不好。想賞你賞吃的,又說你定也不貪嘴,公主說還是賞這個最實在。”鐺兒悄悄靠近子韻道,“公主說,雖然俗氣了點兒,嘿嘿。”
子韻一時間愣住了,鐺兒見她呆呆地站著,用手肘碰碰她,笑道:“可別樂傻了!”
她猛然回神,拿了一錠金子給鐺兒道:“鐺兒,反正有兩錠,咱倆分了。”
“啊,不!”鐺兒忙拒絕道,“這可使不得,說了是公主賞你的!”
“哎呀,你就收著!”話說著,拚命地把金子塞入她的懷中。不經意間瞧見她臉頰染起的一抹緋色,心下微動,天,她以“男人”的身份做了什麼?忙開口道,“啊,你也說是公主賞我的,那就是我的了,我喜歡給你。”
鐺兒慌亂中忘記了推辭,卻是轉身就跑,回頭撂下一句:“子韻哥,你真壞!”
說什麼?
她壞?
分給鐺兒一錠,隻是為了她不亂說出來,免得又引起別人的妒心。子韻愣愣地看著她離去,傻了。
直到門外卷入習習涼風,子韻才幡然醒悟。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餘姚說俗,可是一點兒都不俗。
將金子收入懷中,抖開包住金子的絲絹,順滑的手感,柔軟至極,真是奇怪,不過兩錠金子,為何用如此上乘的絹帕包著?
餘姚真正要賞的,怕是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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