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後眼裏,他已經不僅僅隻是個小太監,她似乎隱隱地知道為何楚宣珩要將他留在身邊了。她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日便好好地趁此機會好好教訓他一番。
“是,奴才知道了。”老太監得意地應聲,朝小靳子的臉上狠狠地抽下去。
小靳子微愣,那拂塵便已經無情地抽打下來。牙齒可破了唇,鮮紅的血不止地滴下來,嘴裏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兒。
忽然說打他的臉,是不是因為……
拂塵再一次欲甩下來,聽楚宣珩大聲道:“住手!”他才下了朝回來,走至門口便聽說太後來了瑨宸宮,還打起了他瑨宸宮的人。
火速進來,見此情形,不免怒火竄上心頭。
“皇上……”
老太監嚇了一跳,見楚宣珩疾步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靳子,見他臉上,嘴裏全是血。眸子一緊,奪過他手中的拂塵,狠狠地抽過去。
“哎喲,皇上!太後,太後救奴才呀!”太監趴在地上大叫著。
太後有些震驚,未曾想他的反應居然如此激烈,定了定神,開口道:“皇上,請注意下你的身份。”
身份?哼——
楚宣珩冷哼著,將拂塵用力擲在老太監背上,怒吼道:“滾!”他轉身看向太後,眼中露著一抹精光,“恐母後也該注意注意!”
隻需一眼,他便知道小靳子臉上的傷定是太後所為。而他更加知道,她為何要打他的臉……
老太監看了太後一眼,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太後臉色微變,開口道:“不過教訓一個奴才罷了,皇上何須如此動怒。”
“嗬,朕倒真的希望母後隻是教訓了一個奴才這麼簡單!”楚宣珩冷笑著,又道,“來人,宣太醫。”
聽到宣太醫,太後的臉色更加鐵青了。
楚宣珩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又補上一句:“宣青楚。”
此時,太後已經氣得顫抖不已,怒道:“皇上這是做給哀家看麼?”他要告訴她,青楚不止能給她醫治,也能給一個奴才醫治麼?
“兒臣豈敢?”楚宣珩轉身徑自坐了,開口道,“朕不過是聽說昨日馮妃身體抱恙,不是青楚去探的病麼?宣來問問,又有何不妥?”
其實他一早回宮便聽說昨晚發生的事情了,還說太後派人到處找他。他也早料到太後定會為此事而來,卻沒想到這麼快。那麼,他主動些又有何妨?
太後未曾想她還沒提及此事,楚宣珩倒是自己說了出來。一時間竟愣住了,半晌,才又問:“哀家今日正為此事而來,不知昨夜皇上去了哪裏?”
“朕自然是在寢宮休息。”
太後皺眉:“可你宮裏的人都說你未回宮。”
楚宣珩揉揉額角,道:“朕昨夜不舒服,怕人擾了朕休息,所以幹脆吩咐他們說朕不再宮中,如此而已。”
是麼?
太後有些疑惑地仔細瞧著楚宣珩,見他的臉色確實不是很好,莫非真的隻如此簡單?不免又將目光探向一旁的小靳子,卻聽楚宣珩道:“若是母後不想外人打擾,相信福延宮的奴才們也會這般守口如瓶的,是不是,母後?”
太後一時語塞,隻硬生生地道:“哀家以為皇上當去探探馮妃。”
楚宣珩笑道:“既然母後能安心在這,馮妃自然是沒什麼大事,朕一會兒吩咐禦膳房給她準備些好吃的。何況今日朕剛好進了李美人的位,自然要去慶裕齋走一趟。”
“什麼?你進了李美人的位?”
楚宣珩應道:“不錯,朕還將越秀宮賜給了她。”
“越秀宮!”太後吃驚不已,他真的舍得?
凝眸瞧著,麵前的男子一副從容不迫的神色,絲毫瞧不出其他。
小靳子聞言,身子微顫,不自覺地咬唇,卻忘記了上麵有傷,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
子韻回了沁雅宮,碰見急得焦頭爛額的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