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我想要的豈止是餘姚的命!”目光忽然變得肅殺,心頭生恨。
靳非墨一驚,他的話,究竟是何意?
男子又轉向他,笑道:“給你兩條路,一是我現在就殺了她。二麼,你也可以選擇救她。”
救她?他有點不相信他。
“你不信?”男子輕笑,“不過,你不得不信。”
是啊,他真的不得不信,子韻的命還在他手上,他如何能掉以輕心?
咬著牙道:“你要我怎麼做?”
聞言,掐住子韻脖子的手終於微微放開,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他起身朝靳非墨走來。俯在他的耳旁,低聲輕言了一番。
*
京城的某個角落裏,依舊是先前華貴的轎子,女子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語氣不善:“真是一群飯桶!這麼點事都辦不好!”
“小姐息怒,我們的人在虞城西郊失去了聯係,待增援趕去的時候,發現已經悉數被殺,無一活口!”
“混賬!再派人前去,我就不信拿不下她!”
“是!”
*
子韻悠悠地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床上了。
環顧四周,見房間裏除了一張床,便隻有靠近窗口的一張小小的桌子。並且布滿了灰塵,看來是好久未打掃了。
床上雖然沒有那麼髒,卻也看得出是急急打理的。
她忽然一驚,靳非墨呢?
他中了毒,能去哪裏?
飛快地跳下床,朝門口衝去,在手觸及門閂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一個聲音:“師兄,你怎麼來了?”
是靳非墨的聲音!
青楚來了麼?不知為何,她的心頭一陣欣喜。太好了,他一定是帶了解藥來,否則靳非墨的聲音為何聽不出虛弱之意了呢?
子韻的手已經握上了門閂,卻聽另一人道:“我若不來,你身上的毒怎麼辦?”
真的是青楚!
門已經打開了了一條縫,卻又聽到:“師父要你殺了她,為何還不動手?”
心下大驚,殺了她,殺了誰?
不知為何,子韻的心頭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他口中的她,不會是……
“你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
“怎麼可能。”靳非墨的語氣似夾雜著嘲諷,“師父既然要我下手,我又怎麼能讓她死在天牢呢?隻是她天真的很,我稍微對她好一些,她便當真了。”
“嗬,玩玩也就過了,是時候下手了。”
“我知道,我還不想死。”
“墨,師父有東西叫我帶給你看,你隨我來。”
“可是……”
“放心,她不會這麼快醒來的。”
感覺到腳步離去的聲音,子韻握著門閂的手不住地顫抖起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心好痛好痛,為何要她眾叛親離,為何連靳非墨都在騙她?
心底仿佛一下子生出恨來,在她麵前裝得真好啊,中毒也隻是他的苦肉計麼?偏偏她就這麼傻去相信了。
“嘩”地打開門衝了出去,等他們回來,發現她跑了,一定會馬上追上來吧?是啊,憑她一個人怎麼能逃得掉呢?那麼,她為何還要跑呢?
“嗬嗬——”笑得哭了,好難過,胸口像被堵著什麼,痛……
看著女子的身影越來越小,林子後走出兩人。
抵著靳非墨後背的手驟然將真氣撤下,他支持不住,靠著樹幹滑到在地,眼帶悲涼:“你可滿意了?”
目光看著前麵,良久良久,男子才笑道:“自然。”
自懷裏取出一瓶藥,遞給他,說道:“這藥能壓製你體內的毒,足夠支持你回孤山了。”說完,大步朝子韻離去的方向追去。
伸手將藥緊緊握在手裏,現在沒有人能救他,除了他自己。
踉蹌地站起身,望著男子從容離去的背影,心下愴然。從他的眼眸之中,他瞧見了無窮無盡的恨意。
究竟是因為什麼,他無從所知。
隻是,他自然不會回孤山去,他亦不知他想對子韻做什麼。又讓他如何放心離開?
子韻她,定是恨死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