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他的話音剛落,葉黎手中的長鞭已經嚴嚴實實地鞭笞過他的身體。若一條長蛇,撕咬過的地方,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不要啊,墨——”子韻哭著叫他,又看向太君,“太君,解開我的穴道,求你了太君。”
他推開了她,卻以這樣的方式激怒葉黎,他究竟,想做什麼?
太君看了靳非墨一眼,她如何不明白他推開子韻的用意。所以,她不能啊!
“墨!”又一鞭甩來,青楚急急伸手去扶他,那一鞭,極盡全力,狠狠地抽打在他的手背上。辣紅的長印,自手背,一直延伸到指尖。修長的手指一顫,他卻沒有收回手。
依舊是,他推開了他,低聲吼著:“不要管我!”
青楚卻抱住他,顫抖著,他怎麼能不管他?他就像他的親弟弟一樣,既是親人,如何能不管!
葉黎握著手上的鞭子,喝道:“讓開!”她今日,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徒兒!莫不是隱離散讓他不夠痛苦?他在她麵前還能這般囂張!
“讓開!”她又道,“還是,要為師連你一起打?”
推不開青楚,他還是不肯鬆口:“師父,你動怒,是否,因為徒兒說的對了?”
“你!”
又一鞭子下去,青楚悶哼一聲,卻是咬著牙,沒有說話。
葉黎冷聲道:“就算你身上的隱離散解了,你以為你能承受得住?”
子韻猛然吃驚,她說什麼?青楚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大聲道:“為什麼!”同樣是徒弟,對青楚,對如風,她怎麼能這麼偏心?
不過,話問出了口,她忽然又怔住。是不是,因為青楚沒有背叛她,所以才……
符巍端是看著,他也是今日才見著了原本太後信任的青太醫。欺君的罪名,他有權現在就處死他。隻是,靳非墨,他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姐姐,夠了!”太君終於悲憤地開口,“他也是你一手帶大的孩子,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心疼?”
葉黎的手一顫,她不是不心疼。隻是,正如靳非墨說的。三十年前,她是嫉妒了她,而現在,她亦嫉妒!憑什麼事到如今,連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徒弟都不站在她這一邊!
子韻絕望地大叫著:“青大人,帶他走,帶他走啊!你們師父瘋了,她瘋了!”
“嗬,哈哈哈——”葉黎大笑著,是啊,她是瘋了!她早就瘋了!
唐玉成怔怔地看著她,喟歎一聲,也許當年,老爺的決定,是對的。她的性格,太偏激了……
葉黎的眸中皆是怒火,就算今日,她命喪當場又怎樣?他們,一個個也別想過得比她好!
運氣上來,大喝一聲,將長鞭揮下去。
“墨,走開啊!青大人!”靳非墨也許是站不起來,那麼青楚呢?為何,連他也不動!子韻眼看著,心狠狠地揪起。
“師兄,走開啊!”靳非墨推著他叫著。一直以來,都是他最任性。每次師父責罰,青楚都會幫他善後。隻是這一次,他不能再欠他了。
青楚咬牙,他不是不想帶他避開,實在是因為……
手,悄然入懷。
長鞭隔著空氣淩厲地甩過來,卻在這個時候,聽得“當”的一聲,符巍將手中的劍擲出。眨眼間,打偏了葉黎手中的長鞭。符巍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次來,竟變成了救人。
躍過去,輕鬆地將地上兩人甩至身後。侍衛們見將軍如此,都自覺地將他們保護起來。
葉黎大吃一驚,怒道:“怎麼,朝廷連這樣的私仇都要管麼?”
符巍隻道:“我等奉皇上之命緝拿萬俟如風歸案,待事情辦妥,你們再解決你們的私事也不晚。”他的話音剛落,揮手示意侍衛們衝上去。
如風與鐺兒馬上應戰。葉黎卻是冷笑:“誰壞我的事,我就殺誰!”能在她手下將人救走,就是與她為敵!
太君與唐玉成目目相覷,唐門的弟子皆看向太君,欲等她的指示。太君久久遲疑著,終是沒有下命令上前幫忙。葉黎的話,還有做出來的事,令她心涼了。縱使之前心存愧疚,都會淡去了。畢竟,她差點傷害了她最疼愛的子韻啊!
“墨——”
唐玉成朝太君看了一眼,終於解開了她的穴道。
衝過去,將男子扶起來,他胸前的傷痕變得怵目驚心,殷紅之色隱隱地透出來。她顫抖著雙手,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