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語萱組黨
王財這句話卻是讓所有人都意外了,如果說定溯因為理藩之策令父皇滿意而入朝參政的話,那讓定漠出使朝鮮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倘若僅僅是為了在兩個皇子之間尋求一個平衡的話,給定漠在內閣尋個副職也就是了,為什麼讓一個沒有絲毫外交經驗的皇子出使藩國呢?適才王財令定溯入理藩院時,王闓運就意識到皇上經過這幾年的考查,終於是在心中選定了將來皇位的繼續人,因為藩務實際上就是簡化的國務,藩國內的種種矛盾、種種雜務其實就是朝廷政務的簡化版,讓定溯去熟悉、鍛煉實際上就是給將來的皇帝一個熟練理政的機會,如果定溯能將藩務處理的有條不紊,那將來必定是一個守業的明君,也可以說是皇上對皇太子的最後考驗了。
王闓運隻猜到皇上心思的一半,磨練定溯自然是正確的,但是令定漠去朝鮮也有同樣的意思。定漠自小便是鋒芒畢露,此番朝堂應對更是把他奉行強硬政策的心思表露無遺,這種個性在王財看來與他從小便高人一等,沒有吃過虧有關係,加上朝廷數年來開疆辟土,更讓這二皇子有些得意洋洋了,殊不知道世間的事情怎麼會件件都遂人心願?這次派他去朝鮮也正是因為朝鮮的事情比較棘手,存著讓定漠去吃苦頭的心思,磨磨他的銳氣,希望他將來能夠更成熟一些。至於到底由誰來繼承皇位,王財心中還是沒有一個定論,甚至他也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他心中有一個念頭無數次的跳出來,如果確定了皇太子,那他就不得不去削弱另一位皇子,作為父親,這是他不願意麵對的事情,而且在王財看來,藩務是緩緩見效的事情,而說服朝鮮服從中央那就是急務了,這事定溯性子慢,又喜歡講大道理,必定不是朝鮮王公的對手,但定漠卻不同了,他性子急,又是鋒芒外露的,威嚇之下,說不定便有奇效,當真若是成此大事,也算是為國家立了大功。
定漠更是莫名其妙了,剛才父皇命皇兄定溯入朝參政他確實心中有些不痛快,但突然又命他去朝鮮,不要說外交事務並非他所長,就連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他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怔了半天才欠了欠身道:“父皇,兒臣怕做不好。”
王財微微一笑道:“總有第一次的,怕什麼做不好?你去試試便是了,居然談些什麼,回頭你請教一下首輔王大人,我隻給你幾個要求,一是不能失了上國提統,二是不能隨便讓步,三是一定要有好處,”說罷一笑,又補充道,“具體是什麼好處,你自己估摸著辦,朝鮮是我朝屬藩,你又是上國皇子,心裏總要有個分寸才好。”
定漠默然不語的退到一邊,心中不住的盤算父皇到底是何用意,看來隻有請母親傅善祥來吹吹風了。定溯看到兄弟也得以參政,雖說是出使藩國,畢竟也是代表朝廷的,因此便欠了欠身道:“父皇,兒臣明日便去毅德公府上求教石大人。”
王財正要讚許幾句,忽然見到語萱在廳門口轉來轉去,似乎有什麼事情,這丫頭二九年華,傅善祥幾次勸王財給她定門親事,都被丫頭拒絕了,一天到晚和那些留學生混在一起,也不知道都忙些什麼,王財見她等的焦急,便對王闓運道:“紉秋你先回去吧,史書不必急於求成,我瞧你身體可見老了,你是帝國重臣,千萬要保重啊。”
王闓運心中一暖,欠了欠身自行退去,王語萱見外臣走了,便笑嘻嘻的跑進廳來,定溯、定漠見到姐姐來了,一齊起身相迎,他們姐弟幾人自小便在一起玩耍,關係是極好。
王語萱也不客氣,自搬了把椅子坐在定溯的身邊道:“父皇,女兒好久沒有和定溯、定漠出去玩了,您就放他們幾天假,咱們一家人可出去走走如何?”
王財笑了笑道:“你天天和那些留洋學生在一起,可也有空和爹、娘、兄弟們一起吃頓飯麼?今天怎的好心想到了兩個兄弟?”
王語萱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兩個蘋果遞給定溯、定漠,又轉頭對王財道:“父皇,隻有兩個,隻好給他們。”定溯、定漠笑著接過,王語萱又看了看王財,似乎欲言又止。
定漠拉了拉她的衣角笑道:“姐姐今日卻是怎麼了?有什麼話要對父皇說麼?是不是要我和皇兄回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