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開和我一起進了客棧,在一間客房落座,有人端茶上來,茶罷擱盞,我給石達開講述了近期天京所發生的事。

石達開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良久,他眼睛緊緊盯住我,問:“明王,這事你怎麼看?”

我坦然一笑“翼王,我也是外姓王,想法和大家一樣,我也認為應該是由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來承擔大任。”

“那……明王認為誰合適呢?”石達開輕聲問了句。

“當然翼王最有資格,當初天京事變,翼王不計個人得失,力挽狂瀾,迅速穩定了局勢,翼王文治武功天下第一,此大任非翼王不可。”我實話實說,沒有特意吹捧。

石達開搖了搖頭,“這次我沒有去天京參加天王葬禮,就是不想引起朝野分裂。”

“明王最是知曉洪家人對我的態度,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功高震主,主必猜忌。”石達開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石某對天國忠心不二,但絕不愚忠,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我如果早死,實不放心天國啊。”

“翼王坐鎮成都,整個西部都一片安定,可見翼王之威。如果入主天京,天國必盛。”我看著石達開,期待著他的決定。

“不,石某已無心朝堂,居成都甚好。”石達開這是表明了他不會接任天國之主。

“那……翼王,如今這亂局該如何是好?”

“這樣吧,石某隨明王去一趟天京,一則拜謁天王陵,二則規勸眾人罷兵還政。”石達開拉起我的手就要出發,我連忙又將其推回座位,“翼王不急一時,吃完早飯也不遲。”

盡管低調行事,但翼王跟我去天京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武昌城南,豫王胡以晃帶人攔在了大道中間,我和石達開等人不得不停下疾馳的戰馬,石達開沒有下馬,而是在馬上明知故問:“豫王,你這是何意?”

胡以晃對著石達開深施一禮,一臉嚴肅的說:“翼王,萬萬不可啊!”

石達開麵帶不悅:“形勢緊急,趕緊讓開!”

胡以晃倔強的搖搖頭,“翼王,洪家人獨斷專行,引起眾怒,我等正準備調集兵馬逼宮天京,您此番前去凶多吉少,不如等局勢明了再去也不遲。”

“不行,豫王難道忘了十年前天京的那場驚變了嗎?再被有心之人利用,恐天國大業不保啊!”石達開一臉決絕。

胡以晃苦笑,“翼王,非是在下健忘,恰恰相反,洪家人當初無端猜忌翼王,排斥異己,以晃尤其曆曆在目。翼王文治武功眾將無人不服,此次我等就是想推翼王上位,隻有翼王才配登上大寶,那黃口小兒何德何能?!”

石達開搬鞍下馬,一把扶起欲下跪死諫的胡以晃,“豫王差矣!石某昨日和明王已經道明心誌,成都甚好,石某願效仿那諸葛武侯搭一草堂偏居到老,誓死守護西南。”

胡以晃長歎一聲“唉~,翼王真乃大義之人!也罷,以晃願隨翼王趕赴天京,左右,速速備齊馬匹糧草,即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