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娘娘懷孕了!

這個消息,在太醫出了霓裳宮後,瞬間傳遍了整個後宮。

那可是珍妃!

皇上的青梅竹馬,從二品妃,伴駕多年,頭一次傳出孕事,皇上的重視程度可以想見。

當晚,禦駕就到了霓裳宮,隨之而去的,還有流水般的賞賜。

一時之間,霓裳宮裏好不熱鬧。

夕月閣裏。

蘇白梔用著晚膳,聽福喜描繪著霓裳宮的熱鬧的情形,喝了口竹蓀湯,點評道:“應該的。”

珍妃是高位上唯一一個無子,且家世不顯的嬪妃,從封號就能看出她在皇上心裏的地位。

現在一朝有孕,“礙不著我們,看好底下的人,讓他們離霓裳宮遠一點,別被人賴上。”

不會有人樂見珍妃這一胎落地的。

現在後宮裏,隻有兩個皇子,孟妃所出大皇子,體弱多病,再有就是德妃所出二皇子了。

物以稀為貴,若珍妃誕下皇子,憑她的寵愛,晉位是必然的,而有這麼一個受寵的母妃,皇子以後得前程也定然光明。

所以,霓裳宮現在著實是烈火烹油之態,看起來風光無限,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高位上的鬥法,一不小心可是會被波及一片的。

想到這,她又叮囑:“尤其是外麵那幾個。”

福喜鄭重點頭。

第二天奉安殿裏的請安,格外的沉默。

皇後娘娘看起來倒是挺高興的,“珍妃有孕,再加上宋昭儀,宮裏一下子兩個懷孕的,要是讓本宮知道有人起了那等子歪心思,定然不會輕饒。”

下麵人連道不敢。

“珍妃姐姐有孕,咱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有不好的心思,”柳貴嬪輕聲道。

孟妃也點頭。

皇後掃視一圈,滿意的頷首:“這樣便好。”

隨後又補充一句:“你們也別吃心,萬事都要以皇嗣為重。”

“皇後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等哪是這般不懂事的人。”孟妃笑意溫柔。

“本宮知道你素來懂事。”皇後也給麵子。

請安散了後,蘇白梔不想回夕月閣,就拐道去了禦花園。

也不想跟別的‘姐妹’們偶遇,她帶著柳月,往偏僻地方走。

來到禦花園東北角的一處亭子,她才坐了下來,望著下方池塘裏滿園的荷花,她輕搖團扇,雙目遠眺,坐在那怔怔出神。

半晌,她遙遙一指:“柳月,你看那個蓮蓬,裏麵的蓮子肯定又大又香!”

柳月看主子出神,還以為主子看皇上如此重視珍妃娘娘,不開心了呢,不過:“主子想吃蓮子了?奴婢遣人去禦膳房說一聲?”

“好。”

蘇白梔其實真沒柳月想的那麼多愁善感。

這事多正常呀!

坐了會,看夠了荷花,“走,回去吃蓮子。”

蘇白梔打道回府。

就這麼一連過了三天,夕月閣裏才又迎來了鳳鸞春恩車。

這一次蘇白梔並未過多打扮,隻在鬢邊簪了一朵金黃色的桂花,一襲簡單羅裙,就這麼清清爽爽的去見了皇上。

今天,元厭暉難得的有閑,正斜倚在榻上,拿著一本書再看。

寶藍色織金長袍,頭發用玉冠豎起,單手持書,黑眸專注,麵無表情的看著手裏的那一本書,時不時的翻一頁,專注極了。

元厭暉常年是笑著的,很少見他這種麵無表情的樣子。

配上他俊美的麵容,更添味道。

蘇白梔就這麼愣愣的看了片刻,一陣微風拂來,她才恍然回神,行李:“嬪妾見過皇上。”

“愛妃來了,過來坐。”

蘇白梔也不客氣,直接依偎到他懷裏,嬌嬌俏俏道:“皇上在看什麼呀?這麼入迷?”

元厭暉把封皮翻給她看。

“地物誌?”蘇白梔念出書名。

“愛妃看過嗎?”

蘇白梔搖搖頭。

“那正好,跟朕一塊看。”

蘇白梔當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