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小姐,你先別慌,要救主人,現在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就在若語傾手足無措之事,馮空身體之中,萬事通那脆嫩的聲音竟然清晰無比的傳了出來。
“你是萬事通?!”若語傾驚訝的問道,來之前她便曾聽爺爺提起多次,他一生最得意的發明——萬事通已被嵌入了馮空體內,如果馮空有事,自己可以試著和她溝通。
“嗯,是我!傾兒小姐你聽我說,在這條街的南側不遠,還有一條‘假貨街’,那條街上有一個謝老頭,修為很高,而且對主人很照顧,如果能及時把主人送過去,說不定他還有辦法!”
“假貨街,好,我們這就去!幽魂,帶上空哥!”若語傾聽聞,俏臉之上頓時湧起一絲希望,對著身側的幽魂一招手,毫不猶豫的說道。
路上,由於若語傾身體過度虛弱,以至於連儲物手鐲都無法打開,所以隻能讓幽魂把外衣脫下來,披在了自己身上,同時,為了方便行事,她也是隨意扯了塊綢布,將頭臉輕輕罩了起來。
“左轉,直走,就在這條街的末尾,左邊最破舊的哪一家!”接連穿過幾條街道,萬事通的聲音再次從馮空體內傳出,為若語傾將謝老頭的住處清晰的指了出來。
“就是這家嗎?”借著幽魂的蠻力,不到片刻,眾人便來到了假貨街末尾這處最破舊冷清的坊鋪之前,若語傾實在很難相信,這種地方就是萬事通口中所說高人的住處。
“就是這裏了!謝老先生應該在的!”
聽聞,若語傾再不作猶疑,直接將遍體鱗傷的馮空背在身上,玉手輕叩門扉,急聲道:“謝老先生,求你救救空哥……”
聲音剛出喉嚨,那破舊的門板便像長了手腳一般,自動向兩旁移開,遠遠的,昏黃得內屋之中傳出一道蒼老而滑稽的聲音:“帶他進來吧!一大早就感覺今天會出點事,沒想到我的預感也變這麼準了!”
“多謝老先生!”若語傾輕聲道謝,趕忙背著馮空直接進到謝老頭的內屋,望著剛剛從床上走下來的老者,若語傾急忙將馮空攙在一旁,躬身行禮:“老先生,求你快救救空哥!”
“快把他放到床上!”隻是微微看了一眼,謝老頭臉上的醉意便已蕩然無存,神色越發凝重,對著若語傾吩咐一句,便趕忙翻箱倒櫃,將各種瓶瓶罐罐一股腦全部拿了出來。
“小姑娘去外邊等著,這裏不需要你!”手指扣住馮空的脈門,隻探了片刻,謝老頭的臉色已是極為難看,轉過頭,對著若語傾喊了一句,便開始將各種藥液混合起來,全部傾入了床前的大酒缸之中。
“可是,老先生……”
“你想這小子死嗎?趕緊出去!”若語傾的話還沒說完,謝老頭便轉過身極為嚴肅的喝道,重重擺了擺手,一股勁風拂出,直接將若語傾輕輕送了出去,隨後門扉闔上,將若語傾的視線也完全隔絕開來。
“怪不得連我都有預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傷成這樣,連鬼見愁這種毒都侵入了心脈……唉,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能不能活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將若語傾送出,謝老頭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深重的惆悵,長長歎了口氣,將馮空衣服脫掉,輕輕放入盛滿的藥液的酒缸之中。
“劇毒攻心,偏偏神魂還受了重創!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現在要想救命,溫和的手段是絕不可能了,隻能以毒攻毒,用重手搏一把了,小子,你一定要給我撐住……”
謝老頭望著馮空喃喃自語,手中的動作絲毫不停,不斷將一瓶瓶帶有劇毒的藥液倒入酒缸之中。
片刻之間,原本還算澄澈的藥液,此時已然化作濃稠的七彩之色,酒缸之上,幻彩毒霧氤氳,甚至形成了一個個華麗的虛幻骷髏。
滿屋毒腥四溢,普通人恐怕稍微嗅入一點便要七竅流血而亡,不過謝老頭卻仿佛仍不滿足,俯下身子,又從幽暗的床底之下,取出了一個半人長的包裹。
包裹打開,露出來的竟是數截散發著詭異磷光的白骨,不用想,這些白骨肯定也蘊藏了劇毒。
謝老頭望著白骨,神色一厲,咬了咬牙,又從床底拖出一個爐灶似的東西,右手扶著酒缸輕輕一提,竟把盛有藥液足有數百斤的藥缸輕而易舉的抬了起來,另一隻手則迅速將爐灶放在酒缸之下,調好位置,這才又將酒缸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