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園的招生入學時間是在仲春,現在基本已經接近尾聲了,再想混進去,確實有點難度,不過,以你霍家少帥的身份,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蓋飯的眼珠一轉,上學可是要交錢的,自己窮人,可不能當這個冤大頭,隨即說道,“我自願甘當你的書童,衣食住行老大你看著辦……”
霍青淡定的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然後說道:“我現在動不動就要短路,以霍家少帥的身份進去,萬一冒煙了,實在是有辱門風,不過,這個華清園本少爺我是進定了,你隨我前去便可了,包吃包住不收學費。”
“額,”蓋飯的眼皮不禁跳了跳,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有什麼辦法?”
“本山人自有妙計,你且瞧好吧。”
說完頭上還嘶了兩下火花,搖著扇子貌似瀟灑的去了。
蓋飯嘴角也抽了抽,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隨時會短路的霍家小世子的話,咬了咬牙,一跺腳,大步的跟了上去。
二人徒步前進,腳力還算強勁,目測可以爬雪山,過草地而不用安營紮寨。
天漸漸的晚了下來,漸近黃昏,天色澄淨,雲彩紅彤彤的,在山上,屹立在目所能及的最高處,在樹的縫隙間,來看夕陽,實在是美不勝收,直直的便把霍青的心神醉倒。
夕陽,從絢麗化為淡然,由七彩歸於蒼茫,已傾盡一天的餘暉,無阻的灑向斑駁的樹葉,灑向曠野,灑向霍青殷殷的眼目情節裏,好像就要透過他的身體一樣。
這時的夕陽,已在遠山之後,它正將金色光芒超過起伏的山巒,穿過千疊的雲層,投向了東方。
天空流雲溢彩,群山的脈絡變得格外分明,茫茫雲海好似披上了橘紅色的縷紗,在群山峻嶺中升騰,這時的雲與山,雲與天,在夕陽的照耀下,好似一幅不是畫卷,勝似畫卷的天然國畫,真是氣勢磅礴,絕世偉岸。
此刻落日的晚霞,是如此的寧靜。落在葉上,它是那片暖暖的綠;落在花上,它是那層幽幽的香,落在霍青的身上,它是那縷金色的紗。
落日,是美麗的,在霍青的眼前正一點點的下沉,斜陽也隨之漸漸隱去,到最後隻剩下一抹落日的餘暉,遙遠的蒼穹因這即將褪去的一抹餘暉而顯得生動了起來。
天長落日遠,水靜寒波流。
夕陽最後沉落了,天山與夜色融為一體,分不清是山與天空投入了夜的懷抱,還是黑夜闖進了山與天的世界。依舊清晰的是那巨幅壯觀的大自然畫麵,依然清涼的是山那邊吹來的習習微風。此時,無論巨大或渺小的形象,無論輝煌或平淡的色彩,都回歸到一個原始狀態,一個醞釀新的形象和色彩的狀態。
見此情此景,霍青不禁輕輕吟道:
新月已生飛鳥外,落霞更在夕陽西。
小店青簾疏雨後,遙村紅樹彤雲間。
孤山芳草本無恨,才子佳人空自卑。
東風漸急落陽斜,一樹夭桃數日花。
不知不覺,兩個人便已經走了大半的路程,見天色已晚,就到了臨近的一個縣城裏安歇一晚。
縣城不大,名喚界川,東邊不遠處便是華清園所在之地——九雷山。
兩人撿了個幹淨的客棧住下,當夜無話。
第二天,霍青便帶著蓋飯前去城裏轉了轉,收拾了一身全新的行頭,然後找了一家幹淨的館子用膳。
店小二眼尖,遠遠的便衝二人喊了句:“喲,客官,裏邊請,上好的雅間為您準備著!”
話雖如此,不過裏麵全是大排檔,實在看不出來哪裏是雅間,也許整個間都是雅間,裏麵的座,都是雅座。
這個店名喚“啃得雞”,雖然其貌不揚,不過做的菜,在整個界川確是響當當,當當響。
兩人隨意的點了一盤“鵝蘿絲”——紅豔豔的烤鵝配上細細的蘿卜絲,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又點了一個水果拚盤——“梅栗堅果”。
做得一手好菜。
這時一個略微肥胖,身著麻布的絡腮胡男人走了出去,小二眼尖,立馬迎上抖動抹布來喊了一句:“喲,二爺,下次再來喲。”
聽的霍青、蓋飯心裏怪怪的,總感覺不應該是這裏的聲音。
正當二人吃到一半,考慮要不要再來一盤“鷹果”的時候,這家酒館忽然湧進來一撥人,七八個家丁打扮的小廝簇擁著一個身著綢緞,麵皮白淨的青年人,這年輕人手拿一把折扇搖著,步伐輕浮,活脫脫的一個花花公子的模樣。
這時,人群中忽然議論起來了。
“喲,這不是杜家的杜澤杜公子嘛。”
“你說的可是咱們界川最大的鹽商杜充的二公子?”
“竟然是杜家的人!”
“這就是那個年僅十六歲就達到了六段的修煉天才?!”
什麼杜不杜公子,霍青倒是不在意,不過最後一句十六歲達到六段的修煉天才,讓霍青剛喝進口的茶差點又一口噴了出來,尼瑪,十六歲六段也算天才,界川真是個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