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南京大屠殺3(1 / 1)

環顧四周,沒有門,沒有通道,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密室中。若真是如此,那裴紅紹去了哪裏?莫非他根本就沒有進入這裏?心頭的疑問越來越濃,他蹲在牆角,抽了一支煙,目光從身旁的壁畫上掠過,驚詫地發現角落裏似乎有一行字。他心中驚詫,舉起手機向牆角照去。

畫的右下角,有一個流暢的簽名:Leochen,1933年4月17日。

Leochen,陳景明!舊上海天才畫家,白少威的摯友。此外,他還是WaittingBar最初的主人,陸離的外公。

等等,南京大屠殺的時間不是1937年12月嗎?而這幅畫上的落款竟是1933年,足足比南京大屠殺慘案發生的時間早了四年多!那麼,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的猜測有誤,這幅畫所表達的內容並非南京大屠殺;二是作者有意或無意地將畫上的時間寫錯。

堆積如山的屍體,30年代的服飾,嗜血如魔的日本軍官,劉禹錫的《石頭城》,這幾點加在一起,幾乎可以斷定畫上的內容便是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而畫家將自己嘔心瀝血的作品時間題錯,這種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兩種可能性均已否定,此外還有一種看似不可能的可能,作者事先知道了將要發生的慘劇,並用自己的畫筆真實地記錄下了這一切!然而,這種可能聽起來無異於天方夜談!然而,世事無絕對,他想到了自己親身經曆的發生在未來的古井謀殺案,不禁皺了皺眉。

或許,壁畫上的日期是1938年4月17日,由於年代以久,油彩脫落,“8”字便成了“3”。他蹲下身去,仔細打量那行銀灰色的字跡,又用手輕輕撫摸,看是否有油彩脫落的跡象。忽然,手指觸到了一處淺淺的突起,心中不覺一驚。

他深吸了一口氣,朝突起處輕輕按了下去。頃刻間,幾道白色大燈光劃破黑暗,整個山洞一片明亮。伴隨著一陣沉悶的響聲,一座石塔從地底升起。

石塔高約九米,用漢白玉打造而成,與佛教的舍利塔相似,造型端莊典雅。蓮花底座上,有一閃太極形狀的門。紀風涯望了守樓人一眼:“塔內凶吉難測,我先進去探路,你在這等我。”

守樓人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找到了小虎,我的心願已了。不要說什麼危險,就是死都不怕。我跟你一起去。”他說著,抱起弟弟幹癟的屍體,與紀風涯一同走進塔內。

上了七級台階,眼前出現一個狹窄的空間。頂上懸著兩隻血紅的燈籠,散發出絲絲詭異的光。正中是一個架子,架子上擺著密密麻麻的人頭,足足有四五十個,在幽微的紅光中顯得格外滲人。

紀風涯倒抽了一口冷氣,按捺住心頭的恐懼,就近拿起一個頭顱放到眼前細細端詳。死者大約50歲,梳著分頭,留著小胡子,與電影裏的日本皇軍極其相似。他仔細檢查了皮膚、骨骼和毛發,斷定手中的頭顱是真人的頭顱,從頸部的刀痕開看,凶手為左撇子。這些人被殺害後,頭顱製成了標本,容顏如生,臉上還保留著臨死之際的驚懼。

空氣有些沉悶,二人一言不發地來到了二樓。二樓正中是一張長條行的桌子,桌上擺著十多個紅木靈牌,正前方有兩盞銀製的燭台,搖曳的燭光照在靈牌上:嶽丈佐藤剛之靈、亡妻佐藤梔子之靈、菊井次郎之靈、菊井慧子之靈、白川之靈、馬敬之靈、趙伍之靈、杜鵬之靈、吳媽之靈、小娟之靈……

細細一數,一共有13個靈牌,角落裏的靈牌上沒有字。他曾見過“佐藤梔子”這個名字,在鬼樓臥室中找到的婚禮賀卡上。佐藤梔子是白少威的妻子,而靈牌的個數與白家滅門案的死者人數也相符。由此判斷,製作這些靈牌的人,定是白少威無疑。這樣說來,他白家滅門慘案中沒有死?一樓放著大量日本軍人的頭顱,可見建造這個“地獄”的人對日軍恨之入骨。莫非,是日軍殺死了白少威全家,他死裏逃生,隱姓埋名,為了複仇,在地底建立了這個地獄,並殺害了大量日本軍人,用他們的人頭來祭奠死去的家人?這個推斷似乎合情合理。

三樓正中有一個石台,石台上雕刻有六道輪回圖。石台正中,擺著一台20世紀初流行的古董留聲機,檀木的機身像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四周刻有天使圖案。底座上有一串細小的英文,標明是1917年美國生產。留聲機上沒有唱片,兩個金色大喇叭就像兩朵嬌豔欲滴的牽牛花,孤零零地舒展著花瓣,顧影自憐。留聲機一旁,放著一隻扁平的銀匣子,匣子為四方形,長寬皆為30厘米,高約5厘米。或許,一切的秘密,都藏在這隻匣子裏。紀風涯深吸了一口氣,將匣子打開,出乎意料的是,匣子裏竟空無一物。按照常理,與留聲機一同出現的,應該是唱片,而這隻匣子的大小,正好能裝進一張黑膠唱片。他不禁想起亞洲賭聖在遺書中曾提到,他在地獄中帶回了一件東西,後證實那件東西是一張30年代的老唱片。莫非賭聖所指的地獄,便是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