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遊無視戲迷們的憤怒眼神,台上戲子正唱至悲傷處,人人滿含熱淚,隻秦天遊一人捂肚大笑。
戲子呆了,他怎能繼續唱下去?這場子砸的冤枉,難道他唱的不夠悲情?
冷二好心情的就近找樂子,一入戲樓就瞧見奇異景象,戲子不唱,觀眾不看,所有視線集中在一男子身上。
冷二心中驚呼,買糕的!這男人整個人給人感覺就是一酥糖,樣子細膩甜美,冷二吞吞口水,再一次想起酥糖的美味。
秦天遊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見冷二進來,憶起她潑婦罵街的模樣,又忍不住大笑,這一下啊激起戲迷們殺心頓起,齊齊怒聲斥責。
秦天遊笑歇,吊兒郎當不當事,對戲迷們說:“敝人很難有大笑的時候,每次隻有看哭戲時才大笑,並不是在下有意鬧場,實在是人生得意需盡歡!在下已有一些日子沒開懷,眾位怎能了解其中苦楚?”
冷二見此人是京都口音,此人犯眾怒,卻無怯色,戲是看不成了,隨馬婆婆離開。腦海裏還記得那人,馬婆婆還在絮絮叨叨,就差一點二小姐就嫁出去。
蜿蜒狹窄的高牆胡同,窄窄的似走不完,壁上的青苔青綠帶黃,冷二心情很好,決定哼一首悲情小調,中和情緒。
女子微笑的臉,嘴裏哼著地,卻是淒涼小調。“發帶雪,秋夜已涼,到底是,為誰梳個半麵妝”?
冷二想起那人說看哭戲才能大笑,滿嘴胡謅騙小孩子家家!
冷二對馬婆婆撒嬌:“婆婆,我要吃酥糖!”
婆婆寵溺的拿出二個精巧包裝酥糖,“慢點吃,婆婆知道小姐愛吃,特地揣了幾個,沒水!小姐你慢些吃!”
冷二吃的急了,細粉竄入鼻腔,忍不住打噴嚏,雙手捧著的酥糖細沫盡被吹散!冷二大哭,“婆婆你看!”
馬婆婆憐惜心疼的不得了,嘴裏哎呦絮叨不停,哄著冷二。
冷二繼續吃第二個,這細粉要慢慢入口,津液融化吞咽,可冷二不顧馬婆婆勸,一口吞下,幹咽不下憋在喉嗓,上下不得,憋得冷二一張素淨俏臉通紅!
冷二艱難吐出:“水?”
馬婆婆急,“小姐你等一會,老身給你找水去”。
冷二一臉絕望,看婆婆小腳疾跑,哎!今日竟被酥糖噎死不成?冷二目中含淚,被噎的!
酥糖樣的甜膩帥哥自高牆上往下飄落,遞給冷二一小袋水,冷二不客氣接過,待喉嗓裏幹淨,朝酥糖小子作揖,“大恩不言謝,公子若有需冷二效力的地方,不要謙虛!”
秦天遊大笑,心裏道:有趣!
秦少整整衣裳,正言:“不用扯得長遠,嫁給我做老婆就成!”
冷二一愣,看來這家夥是練家子,將對麵樓上相親會,看的真真切切,施了點恩惠拿她開涮!
冷二昂頭,“可以”。
秦少驚得跳腳,“你是女人嗎?哪有女人似你這般隨便?你的終身大事就這麼隨隨便便答應?”
冷二冷笑,“你隨隨便便的求親,我就隨隨便便答應,有何不可?”
秦天遊啞口無言,這女人根本就是白長了一副人皮,沒羞沒臊。男人們一般口無遮攔,女人們即是吃虧,隻會羞惱萬分,裝作聽不見男人的調笑。
秦少沒討著好處,還娶了一門親,秦少手指冷二,似深仇大恨一般“你等著,等著本少爺八抬大轎迎娶,你是哪家哪戶的閨女?本少爺好派媒婆說親”。
冷二此時才知落套子裏,胡謅應對:“我是京城人士,十八裏鋪子白掌櫃的大閨女,你要求親就去京城家裏,在蘇州算什麼?”
秦少挑眉,“果真?”
冷二點頭,“白掌櫃姓白名展堂,白夫人娘家姓佟,店裏的夥計有李大嘴,郭芙蓉,秀才,無雙,店裏的常客小郭,小馬,老馬等等”。
秦少見冷二言之確鑿的樣子,心想反正都是京城人,十八裏鋪雖不熟,但一打聽就會知道,還怕找不著她?
秦天遊將隨身的佩玉遞給冷二,微笑“咱們京城見,娘子!”
秦天遊聽得響動,知道那老婆婆快回來,一閃身竄上高牆,朝冷二擺擺手,風姿綽約的消失不見。
冷二呆呆看著手中佩玉,瑩瑩嫩玉,溫潤剔透,還帶著主人的餘溫,這算定情信物,那家夥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