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洛落陷入深深的沉思的時候,一雙手,輕輕掐住了洛落的脖頸,有一點她猜錯了,這人的確是衝著她來的。
鋒銳的指甲輕輕按在洛落脖子上,洛落也不清楚那是怎樣一種感覺,她隻感覺自己的心頭不斷冒出恐懼。
那女子打量著洛落,舔了舔嘴唇,好像要品嚐某種美食一樣。洛落此時隻覺得自己心狠狠的抽搐著,那是危險即將逼近的無限的恐懼感。
“長的還真是俊俏啊,那人既然沒機會享用你的血來增加功力,那就就讓我來好了。”女子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洛落的頸子。若換做平時,洛落還能讚歎一句吸血鬼啊。現在她才發現碰見這種事情並不怎麼好玩。
一陣風從洛落身邊吹過,洛落感覺剛才被那女子舔過的地方一陣顫栗,涼颼颼的。
慢慢的那女子的頭朝著洛落的脖頸伸去,輕微的刺痛感讓洛落心中升起一絲絕望。
甚至是上次被祝思困在血祭陣裏都沒有這樣的感受,上次洛落隻是隱約覺得自己可能要離開這個世界,但是這回她能清楚的感覺到絕望正在一絲一絲的逼近她。也許死亡並不算什麼,但是死亡逼進卻又無能為力的恐懼感,足以把人逼瘋。
出來闖蕩的這五年,說洛落不後悔是不可能的,有時候隻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會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聽師父的話,來幻塵門,會怎樣呢,一直呆在那個孤島,偶爾讓師父指導指導修煉,欺負欺負墨銘,擺弄擺弄和哥哥學的那些炸藥製法,或許比現在更快樂呢。
幻塵門沒有那個黑馬滅殺者,夏淵哲還不斷聽著那些老頭子的抱怨,衝天眉也許會因為收到離冽思這麼一個弟子而解開心結,段君博也會理所當然的成為未來的大長老。
當她出現的時候就把這一切都打破了,也許她的存在本就是這個世界的BUG(BUG隻遊戲製作時的失誤),仙道也好,魔道也罷,這一切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隻是單純的想回到原本那個平凡的世界,隻是想和師父一起呆在那個無人的小島上。
如果,她死了,師父會不會為自己傷心呢。
此時的洛落神智已經有些混亂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思緒開始破碎,腦袋裏不斷閃過各式各樣的片段,有她和離冽思一起行進的,有她聽祝思傾訴的,有她和夏淵哲擠眉弄眼的,也有她和墨銘學習機關術的,最多的還是她當年,死皮賴臉的纏著風洛承,要任務的。
洛落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瞬著血液大量溢出,正在一點一點流逝。咕嘟,咕嘟。
那是別人咽下她血液的聲音麼,出奇的此時的她沒有一絲的恐懼,隻感覺很委屈,現在她後悔了,後悔當初聽師父的話,離開那個與世無爭的孤島。現在的她不想去修煉到什麼問鼎,什麼涅元,也不想去破碎虛空了,她隻想呆在那裏,繼續做那個凡人二貨小白癡。
正當洛落感覺腦海中不斷有陣陣眩暈之感襲來時,突然感到地麵一陣劇烈的晃動,劇烈的轟隆聲讓洛落頓時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洛落也說不上是為什麼,隻是那劇烈的轟隆聲卻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心安,下一刻,洛落就看到,那個趴在她身上的女人好像被抽空一樣,萎靡的跌倒在地。
“滾。”洛落感覺自己突然被人抱住,脖頸處的傷口顯然是被封住了,一股股純淨的精神力不斷朝著她彙聚過來,讓洛落蒼白的臉色恢複了幾分。
“你…連你都按耐不住,想要出手了麼。”那女子的聲音聽上去極為虛弱,好像受了什麼重創一樣,洛落能感覺的到,先前那個將這裏束縛住的空間波動已經消失了。
“滾。”青色的能量直接轟在那女子身上,冰冷的聲音,足以瞬間冰封任何一個人。但是洛落聽到,嘴角卻不禁揚起一絲笑意,這種冷冷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出崩的說話方式,除了風洛承,整個大陸,恐怕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吧。
洛落輕輕笑了一下,小腦袋靠在風洛承肩上,也不再擔心什麼了,風洛承可是氣魂雙修,連身為幻塵門掌門的夏淵哲都自歎不如,就是連她那個所謂的父親來了,怕是都要怵他三分,這個女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比魔尊厲害吧。
“她是魔尊的後人,你為什麼還要幫她。”那女子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卻信心滿滿,仙道的人對魔道的抵觸之心有多重,她再清楚不過了,此時的她就算要死在這裏,也絕對要洛落給她做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