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測試到這裏就結束了,感謝你的配合。”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醫生將測試表整理一番後統一夾在板子上,隨後伸手將眼鏡取下別在白大褂的口袋上。
口袋下方的銘牌上赫然寫著六個字:心理室-周峻緯。
周峻緯看了看門口:“那位齊先生沒來嗎?”
“我哥他一會兒就來,您可以等一會兒嗎?”
周峻緯笑著點頭:“當然可以。”
過了一會兒,齊思鈞敲了敲門:“您好,打擾了。”
“請進。”
周峻緯暫時擱置了手中的東西抬頭與人對視。
齊思鈞頭一回見看人這麼深情的雙眸,很吸引人,那雙眸子的主人長得也挺帥。
“你好,是齊先生嗎?”
“你好,請問您看屎殼郎的時候眼睛也是這麼深情的嗎?”
兩人同時開口。
齊思鈞從那雙深情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驚訝,不過那驚訝轉瞬即逝,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曹恩齊手中的魯班鎖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齊思鈞回過神來,看了看人胸前的銘牌:“啊.....不是....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周醫生您好,我是恩齊的哥哥,齊思鈞。”
對麵也沒生氣,輕微一笑:“沒關係,善於提問和想象也是一種優點,或許你下次陪恩齊來可以帶一隻屎殼郎求證一下。”
齊思鈞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好的,請問周醫生,有沒有空我們可以單獨聊一下?”
“當然可以,隨時奉陪。”
曹恩齊聞言很有眼色的起身離去。
“周醫生,恩齊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周峻緯從抽屜中拿出一個文件袋,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逐一擺放在桌麵上,隨後將剛才夾板上的紙張取下也擺在一旁。
“這是他多次測試的結果,包括上一位喬醫生手中的資料,測試結果均保持在一個均值上。按理說,您弟弟目前狀況良好。”
齊思鈞看了看:“那這算好了?”
“並沒有,治病要治根。剛才測試過程中,我觀察到曹恩齊先生在有意識的更改自己的選項。”
“他故意做錯?”
“這些測試選項從無對錯之分。我想說的是,他在掩蓋一個真實的自己。”
周峻緯看向對方,頓了頓:“我擔心,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齊思鈞愣住,他再次瀏覽了桌麵上的東西:“周醫生,您的意思是....他的狀態目前穩定,但是隨時可能會崩盤,對嗎?”
“差不多。心理疾病就像心電圖一般,有時會平穩,有時會大起大落。我們無法準確預測它下一刻是什麼狀況,但是我們可以做足準備進行防禦來確保平穩。”
“還挺...深奧的。那...我能為恩齊做些什麼?”
周峻緯與麵前的人對視幾秒,然後開口:“我這裏沒有一點關於曹恩齊先生病情背景的資料,所以我需要你幫我....”
良久。
齊思鈞點點頭:“包在我身上。”
周峻緯起身,眉眼帶笑的伸手:“那就多謝齊先生的配合了。”
齊思鈞伸出手:“不客氣,隻要能幫到恩齊。”
窗外豔陽高照,光線穿過玻璃照射在屋內,驅散了冷色和冷氣。一束光恰巧映照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上,彼此眼中含笑。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