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我準時下班。落日餘暉將這座城市渲染得一片血紅,每個在大街上走動的人,都仿佛穿著一身血衣,紅得讓人心裏發慌。
我推開家門,屋裏靜悄悄的。
一年多前,妻子佳惠子辭去了學校的工作,在家裏當起了專職家庭主婦。
她偶爾也會在網上接一些日語翻譯的活兒,掙一點零花錢。
我在門口一邊換拖鞋,一邊大聲說:“親愛的,我回來了!”
屋裏沒有回音。客廳裏沒有人影,我朝臥室走去。
佳惠子躺在寬大的席夢思床上睡得正香。
我這才記起來,她昨晚接了一個加急的日文翻譯,忙了一個晚上,所以不得不在白天補充睡眠。
我站在床前,看著佳惠子從空調被下伸出的白皙豐腴的大腿和穿著吊帶睡裙露出的半邊雪白的胸脯,心底忽然升騰起一股**之火,連衣服也來不及脫,就撲到柔軟的席夢思床上,將她重重地壓在身下。
佳惠子從鼻孔裏發出“嗯”的一聲,沒有拒絕,也沒有夫妻在做這種事情時應有的反應,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充氣娃娃。
雖然她的眼睛沒有睜開,但我知道,她已經醒來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當我們做這種夫妻之間的事,她開始變得冷淡,甚至完全沒有反應的呢?
嗯,對了,就是自林立從精神病院回來的時候開始,就是從我上次無意中在街上撞見她跟林立在一起的時候開始。
一想到她背著我跟林立幽會的場景,我渾身就像被火在炙烤一樣,也不管她有沒有反應,更不管她瘦弱的嬌軀是否承受得了,把全部體重都壓在她身上,帶著對林立咬牙切齒的恨,帶著對她的一腔幽怨之情,在她身上使勁折騰起來……
也許是佳惠子在生我的氣,直到我走進廚房做好晚飯,她也沒有起床。
飯桌上,隻有幾碟小菜一碗米飯,還有一個孤獨的我。
我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二鍋頭,朝自己喉嚨裏狠狠灌下去。
第二天是周末,為了一個建築設計方案,我要去圖書館找些資料,所以一大早就出了門。在圖書館一直待到下午,才查找到自己需要的資料。
離開圖書館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這是一個陰天,太陽老早就躲藏起來,微風輕拂,讓人感覺到了夏日裏難得的涼爽。
我在街頭踟躕著,正在考慮是回家吃晚飯,還是在街頭小店解決時,忽然發現前麵街邊停著一輛紅色的馬自達,十分眼熟,一看車牌,居然是佳惠子的車。
再往車裏一瞧,佳惠子坐在駕駛座上,正與坐在副駕駛位的林立說著什麼,兩人笑得很開心。
我心裏一涼,這個賤女人,對我整天冷眉冷眼,一副冰美人的模樣,對這瘋子倒是親熱得很。
正在這時,綠燈亮了,紅色的馬自達緩緩向前開去。
我急忙攔了一輛的士,坐進去說:“快,跟上前麵那輛車。”
司機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一踩油門,跟在了佳惠子的小車後麵。
前麵的佳惠子並沒有發現後麵的“尾巴”,駕著小車在這條城市主幹道上跟著車流不緊不慢地行駛著。
大約半個小時後,小車駛出城區,駛上了一條通往郊區的水泥路。
這條路有點偏僻,車流很少,我叫司機開慢一點,別跟太緊,以免被發現。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鍾,佳惠子的車終於在水泥路盡頭的青陽山下停了下來。
她和林立下了車,手拉手往山上走去。我急忙付款下車,將的士打發走,遠遠地跟著兩人。
今天的佳惠子,穿著一襲粉紅色的連衣裙,露出兩條嫩白纖細的手臂,一頭烏黑長發瀑布似的披在肩後,顯得既漂亮又性感。
林立則穿著一套白色休閑裝,手裏提著一個大蛋糕,另一隻手輕輕挽著佳惠子柔軟的腰肢。
佳惠子不時把頭靠在他肩上,顯得十分親昵。兩人低聲說笑,緩緩往山上行去。
不多時,兩人攜手來到山頂,在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坐下。林立將蛋糕從包裝盒裏拿出來,擺放在佳惠子麵前,點上生日蠟燭,拍著手輕輕哼唱著《祝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