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日我服了然的解藥後胸口不再那麼頻繁痛了,我的魔力也能正常運轉。

隻是日益聚集的悲傷讓我感到身心俱累,比我的刀傷更讓我無法忍受,活著就好像行屍走肉一樣,被人約束監視,而且愛妻之仇未報。

那晚這無法分明的天空裏反常地出現了稀稀落落的幾個星辰,我一個人站在院子裏的桃花樹下,順著花瓣之間的縫隙看著天空。

我突然覺得那星辰中的一顆必是姝的魂靈,她在看著我,一閃一閃的是她晶瑩的淚水,隻是她愈漸微弱,微弱得讓人窒息於她的飄逝。

仇恨與悲傷一齊聚到我的胸口,我一陣疼,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掛在我的腰間的彎月幻刀。

“宇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是母親的聲音,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我的嘴唇緊緊合在一起,耳邊的頭發在夜風的吹拂下怕打著我的側臉。

母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似乎沉思了片刻,然後說:“宇兒,事已至此,你又何必這樣勞形傷神呢?”她停了停,“我知道你恨我給了你不明白的世界,也知道你恨煦世,可是你這樣又怎麼能打敗你的仇人,你難道每天就這樣望宇而悲嗎,那樣豈不讓仇人快活,親者痛苦嗎?”

我的身子一顫,母親的話直中我的胸口。

我轉身看看母親,發絲淩亂地搭在她的額邊,讓她顯得蒼老。

我突然跪下來,狠狠地跪在母親的麵前,“母親,把我過去的記憶還給我吧,我已經有你能力打敗我的敵人了,求你了。”

母親先是一驚,然後她淚眼婆娑,她也徑直跪下來,母親撫摩著我那血紅色的頭發“不是我不給你,是那煦世真的太厲害了,我不想失去你。”

我呆住了,我更是不懂母親了。但是我立刻又記起了母親曾經說過的帶我見一個人。

我抓住母親的手臂,“那母親,你曾經說過我的魔力到了第十層就帶我去見一個人的,現在我已經到了第十一層,你帶我去見他吧。”

母親看看我,她有些無奈,“不是我不帶你去,隻是現在你還惦記著姝,我怕你對愛情的至上會讓你無法見到他,反而可能害了你。”

“這是為何?”

“如果你能棄掉對姝的舊戀,而且不要為了情不顧一切的話我就可以帶你去見他。”母親說。

“讓我徹底丟棄對姝的舊戀我做不到,那還不如讓我死。”

母親歎了一口氣,“好,你不需要丟棄,你隻需要克製,不可一時衝動,不顧一切。”

我點點頭,我扶起母親,“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母親想了想,“現在能做的是就是能逃出宇宮,而且在三個時辰之內不能讓別人發現。”

“可是厥自···”

“是啊,他們三個人整天守在宇宮門口,想出去恐怕沒那麼簡單。”母親說。

“那我們殺了他們···”

“先不說我們能否殺得了他們,如果我們殺了他們我們就更見不到那個人了,因為在距離宇宮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支煦世的軍隊在待命,一旦出現異常他們肯定會一擁而上,我們更難脫身了。”母親說。

“那還有其他方法嗎?”

“隻有秘密行事了,這樣才能保住我們的性命而且又可以見到那個人。”

“那我們該怎麼做?”我焦急的問。

“如果我們會幻化術就好了?”

“幻化術?這是什麼?”我問。

“這是煦世族的曆傳密功,它可以化沒有而幻有,可以迷惑他人。”

“那母親你會嗎?”

母親搖搖頭,“我不會,因為我以前並不是煦世族人,所以我無權學習這等密功。”

我一顫,母親終於承認她不是煦世族人了,姝以前告訴過我,現在我終於信了,母親背後有好多複雜的事,隻是她還不願意告訴我。

“母親你是悕宇世的人嗎?”我問她。

母親愣住了,“以後你會知道的。”

我點點頭,“那母親,我們如何能習得這幻化術呢?”

母親想了想,“你還記得上次然的到來嗎?”

“然?我記得,她偷偷給我送來了桑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