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名警察帶著牧芝和華叔即將走出警戒線之際,範澤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叫道:“等一等。Www.Pinwenba.Com品文吧”牧芝和華叔止住腳步,回轉身看著他。範澤天快步追上來,問牧芝道:“你動手殺景海琛時,一共用石頭砸了他多少下?”
牧芝說:“隻砸了一下,他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範澤天又問華叔:“在這之後,你有沒有再拿石頭砸景海琛的頭?”
華叔搖頭說:“沒有,我躲在暗處,看見牧芝砸死景海琛,等她跑出竹林,我才上前查看。這時景海琛的頭已被砸爛,早已斷氣。”
牧芝道:“範隊,請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話,請你不要再為難華叔,景海琛真的是我殺死的,所有罪過由我一人承擔。”
範澤天皺起眉頭道:“我正是因為相信你們說的是真話,所以才會覺得這件案子另有蹊蹺。據法醫檢查,死者景海琛的頭蓋骨已被砸得粉碎,而且從創口形狀來判斷,景海琛的頭上絕不隻被石頭砸中一下,至少有四五下之多。再說你一介弱質女流,如果一下就能砸出這樣的‘效果’來,那我隻能說你是天生神力。”
牧芝奇怪地道:“可是我真的隻砸了一下,他就倒在地上不動了呀。”
範澤天想了想,又問她:“你剛才說,昨晚九點半左右,你來到竹林赴約,看見景海琛坐在草地上,倚靠著一株大楠竹,耳朵裏塞著耳塞,正在聽音樂,是不是?那麼你有沒有看到他的臉?”
牧芝搖頭說:“沒有,他一直背對著我。”
範澤天又問她走近景海琛時,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牧芝搖頭說沒有,但想了一下,又說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帽子。他這頂鴨舌帽,本來隻有在片場工作時才戴,下班後從來沒有戴過。所以當她在竹林裏看到他戴著鴨舌帽坐在那裏時,還愣了一下。
範澤天說:“這就對了,景海琛頭頂致命傷,絕不是你一個姑娘家一下就能砸出來的,他的頭也不止被人砸過一下。”
牧芝立即明白過來,說:“你的意思是說,在我之前,已經有人把他的頭砸爛,隻是因為凶手把流出的血跡擦幹淨,而且給他戴上帽子蓋住了頭頂,所以我沒有察覺出來,是吧?”
範澤天點頭說是的。
據他推斷,在牧芝動手拿石頭砸向景海琛之前,景海琛就已經被人用同一塊石頭砸死了。隻是凶手將景海琛的屍體做了偽裝,讓他麵向竹林深處坐靠在一株楠竹上,這樣任何人從竹林外麵走進來,看到景海琛的背影,都絕不會想到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他把在警戒線外給劇組其他人錄口供的一名手下叫過來問,外麵那些人,在昨天晚飯後至九點半之間這段時間,有人單獨行動過嗎?
那名警察報告說沒有。
劇組那些人吃過晚飯,都三五成群地結伴去街上閑逛或者買紀念品,每個人都有同伴可以證明,都是逛到夜裏九點半之後才回南嶽山莊。
整個劇組裏,晚飯後單獨離開的隻有四個人,導演景海琛、編劇華叔、女一號牧芝,第四個是男一號舟小揚。
範澤天已經聽彭所長說了劇組昨晚有個男一號跳樓的事,就問:“這個舟小揚,就是昨晚跳樓的人嗎?”
牧芝點頭說:“是的。”想了一下,又說,“我昨晚去竹林之前,曾在山莊大門口碰見他,當時他似乎喝多了,正蹲在地上使勁嘔吐。”
範澤天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牧芝說他身高超過一米八五,身體強壯,據說練過跆拳道。他又是一個性情憂鬱的人,平時除了跟導演談工作,很少主動跟其他人說話。
範澤天又問他昨晚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牧芝想了想,搖頭說沒有。
一旁的男二號忽然舉了一下手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算不算奇怪舉動。”
見範澤天正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他便接下去說,“昨天吃晚飯,當牧芝姐給景導敬過酒之後,舟小揚曾借景導的手機打過電話。他說自己的手機沒電了。但是後來我回房間的時候,看見他的手機放在電腦旁邊,裏麵顯示還有兩格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