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石加油站坐落在城西的城郊結合處,距市公安局約有二十分鍾車程,但羅哲隻用了十五分鍾就把車開到了加油站門口。範澤天下車後,直奔加油站辦公室,找到了加油站站長。
站長是一個五十來歲一臉和氣的老頭,姓周。
周站長一見兩個警察闖進辦公室,不由嚇了一跳,不知出什麼事了。
範澤天掏出警官證,向他表明身份,道明來意,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急忙請兩人坐下。
範澤天沒有坐,看看辦公桌上的電話,開門見山地問:“周站長,加油站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是4438185嗎?平時誰負責在辦公室聽電話?”
周站長點點頭說:“正是這個電話號碼。加油站人手少,沒有專門接電話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是由我來接聽電話。”
範澤天看著他問:“那您還記得今天早上7點55分接聽過的一個電話嗎?”
周站長眉頭微皺,搖搖頭說:“早上電話太多,隻怕記不得了。”
羅哲急了,忙走上前說:“周站長,您再想一想,這個對我們十分重要。”
周站長把手背在背後,來回踱了幾步,仔細想了想,忽然眉頭一展,說:“我記起來了,7點55分,好像是廖強打電話過來,對,就是他,他打電話請假,說是有點頭痛,今天就不來上班了。”
範澤天認真地聽著,邊聽邊點頭,然後又問:“能詳細介紹一下他的情況嗎?”
周站長說:“廖強今年二十八歲,父母早亡,至今單身,住在青雲路青雲巷7號,平時也沒啥缺點,就是喜歡喝點酒……”
“多謝您給我們提供這麼多情況。”範澤天向周站長握手道謝之後,便急忙和羅哲驅車向青雲巷駛去。
按常理推測,廖強拿著林國棟的手機,而且今天又請假沒有上班,行為異常,如果林國棟昨晚真的被綁架了,那麼他就極有可能是那個綁匪。
想到歹徒近在咫尺,即將被擒,而羅嫣紅的死因也極有可能因此而逐漸明朗起來,範澤天和羅哲兩人心裏都有些興奮,將車開得飛快,恨不得在一秒鍾之內就趕到青雲巷。
但是當警車剛駛出青雲路,拐入青雲巷時,他倆卻發現巷口圍了一大群人,嘰嘰喳喳熙熙攘攘地不知在幹什麼。
羅哲按了半天喇叭也是枉然,根本沒有人讓路,警車寸步難行。
他不由火昌三丈,跟範澤天一同跳下了車。
兩人好奇地鑽進人群,隻見人群中央停著一輛小貨車,整個駕駛室都被撞得不成樣子了,地上流著一大灘血跡,觸目驚心。
幾個交警正在現場忙碌著。
範澤天吃了一驚,走上前拉住一個熟識的交警問:“兄弟,出啥事了?”
交警一邊在記錄本上寫著什麼一邊告訴他說:“車禍,小貨車撞了一個人,頭都撞開了,真慘,人還沒到醫院就斷氣了。司機也夠嗆,下身受重傷,正在醫院搶救,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來。”
範澤天心裏湧起一種不祥之兆,忙問:“知道死者是誰嗎?”
交警說:“從他身上搜出的證件看,好像叫廖強吧。”
“什麼?”
範澤天和羅哲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呆住了。
“為什麼咱們剛追查到廖強頭上,他就遇上了車禍呢?”鑽出人群後,羅哲皺著眉頭說,“這世上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吧!”
“我看這裏麵一定有鬼。”範澤天皺著眉頭想了想說,“羅哲,咱們分頭行事,你去調查一下肇事司機,我得再回加油站一趟。”
兩人分手後,範澤天開著警車再次來到了海石加油站,找到了周站長,將廖強遭遇車禍的事簡單地告訴了他,他聽了不由大為震驚。
然後範澤天又問他:“周站長,您知道加油站裏誰與廖強的關係最好嗎?”
周站長不假思索地說:“鄧剛,他和廖強都是加油工,平時兩人無話不談,號稱是一對鐵哥們。你要找他是吧?我馬上把他叫來。”
鄧剛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戴著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樣子。走進辦公室時,他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周站長將廖強遭遇車禍的事告訴他了。
範澤天朝他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然後詢問道:“能告訴我你最後一次見到廖強是什麼時候嗎?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呢?”
鄧剛稍微想了想,說:“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昨天晚上,當時……”
原來,昨天晚上,鄧剛和廖強都上晚班,鄧剛在一號加油台,廖強在二號加油台。
晚上九點鍾的時候,兩人同時下班,在換衣服時,廖強忽然說今晚要請鄧剛喝酒。
鄧剛問他遇上什麼好事了要請他喝酒?
廖強看看旁邊還有人,就笑嘻嘻地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