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劉必居做出的這個結論是絲毫沒有一點錯誤的,除了有一點他不知道,就是惠普他們這些和尚的確是連水都是找大林寺的和尚們從質庫的井裏打出來然後挑到盧府的,不然的話,盧誌也真的不會病急亂投醫的來他的鋪子裏死等。
“可是……”在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劉家娘子的聲音也小了下來,“他們不是當著你的麵吃了一點藥,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嗎?”
“廢話,他們自己下的毒藥,自己當然有解藥。”劉必居很有把握的回答,“他們這麼做,就是想瞞住我們而已。”
“他們瞞我們做什麼?”劉家娘子疑惑的說,“就算他的藥是毒藥,也不是我們吃啊。”
“娘子你難道沒有聽說關於盧家的那個小公子,就是今天來的那個小和尚的身世。”劉必居重重的一擊掌,“我估計淨街虎是打算連他弟弟帶那些武僧統統毒死,然後嫁禍給我們。不然的話,他們何必一定要在我們的醬肉裏下毒,又為什麼一定要他弟弟吃下去。”
“你說的對,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劉家娘子一下感覺到自己茫然無助了起來。
“我估計今天下午把肉送完之後,盧家的這幫家夥說不定就要滅口。”劉必居認真的給自己的娘子分析他們目前的險惡形勢,“所以我們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逃!”
“逃,逃去哪裏?”
“這個以後再說,先逃出江州城要緊。”劉必居果斷的回答,“下午我會帶著那兩個淨街虎留下來監視我們的人去盧家,等我出門之後,你馬上出門,把家裏鎖好之後,帶上一點細軟從南門出去,我會在路上甩掉那兩個家夥之後,去南門外麵的十裏亭找你的。”
“但是之後我們去那裏呢?。”
“唉!”劉必居長歎了一口氣,“去什麼地方都行,實在沒有地方的話,我們就先去廬山大林寺,跟道信大師通報一聲,讓道信大師幫我們找個地方吧!”
就在劉必居和他的娘子討論如何逃出江州城的計劃的時候,悟空正騎在道廣的肩膀上優哉遊哉的在市裏閑逛。當然了,這個市也就是後來城市的市,如果放到一千五百年之後的話,它可以換一個名字,叫做商業區。
前麵曾經說過,唐朝的城市內部是用一座座的高牆圍起來的一個個類似小區的坊。但是這些坊和現在的小區類似,但是也完全類似,比如說,這些坊裏雖然都有住宅樓,但是卻沒有現在大部分小區都有的菜市場之類的東西。
而像菜市場,酒樓,商鋪等等之類的東西,都被集中的安置在了一個坊的裏麵,這種坊現在叫商業區,以前就叫做市。而這個市的多少就要看城市的大小了,比如說九江郡城這樣的小地方就一個市,而長安就好幾個市,比如說南市北市等等。
“悟空啊,你確定那些醬牛肉有問題?”道廣一邊四下看著,一邊小聲的對悟空說,“我怎麼沒有從包子說的這些事情裏感覺到這些醬牛肉有問題?”
“很簡單啊!”悟空坐在道廣的肩膀手,一隻小手抱著道廣的光頭,“劉必居那個吝嗇鬼,道廣師兄你相信他會舍得布施十斤醬牛肉出來?那可是十斤醬牛肉啊,好幾百文錢啊,要知道這個家夥去大林寺上香的時候,為了省幾文錢,都是自帶香燭去的。現在他居然肯一下布施幾百文出來,可能咩?”
“就因為這個,師弟你就覺得他的醬牛肉裏會下毒?”道廣疑惑的扭頭看著悟空,而悟空的臉上則露出了一臉純真的微笑。
當然不光是為了這個,不過其他的理由我敢隨便亂說嘛?
“這是當然了,道廣師兄,你要知道,師弟我一歲開始博覽群書,四歲達到了頂峰,就學富五車這類的情況來說,前推一千五百年,後推一千五百年,總共三千年內已經無人可以超越師弟我了。”悟空一本正經的回答,“這點小事,根本不足掛齒啊。”
“一歲博覽群書,四歲達到頂峰……”道廣抽動了兩下自己的嘴角,“我說悟空師弟啊,你一歲的時候知道什麼叫書嗎?”
“師兄啊,一看你就沒有認真的研讀佛經,你要知道,世尊剛剛一出生的時候,都能說的出,‘天上天下,唯我一人獨尊’之類的話來,師弟我才隻不過一歲的時候就會看書而已,比之世尊實在是差太多了啊。”
“問題是,人家是佛啊,小師弟你也是佛嗎?”
“人人都有佛性,人人都能成佛這種佛經的基本知識你還要師弟我給你普及嗎?”悟空輕輕的拍著道廣的腦袋,“師兄啊,不是師弟我說你啊,你閑著沒事的時候也該多看看佛經之類的好書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才是啊。哦,對了,我忘記道廣師兄你不識字了,哦謔謔謔謔……”
“師弟……”道廣惡狠狠的看著悟空,“不要跟我裝,我知道你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就在悟空和道廣在悠閑的逛街的時候,位於江陵城的梁王府的上空,則是一片的愁雲慘霧。遇刺受傷的梁王蕭銑雖然已經在江陵名醫的妥善照顧和診治之下,終於脫離了死亡的威脅,醒了過來。
但是對於梁王府的這些奴婢來說,這個醒來的梁王還不如接著睡過去呢。
從蕭銑醒來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已經有三個奴婢被他用種種理由和過失打了一個半死。現在不光是醫生,就連在場的這些不懂醫術的人都能夠清楚的看出來,現在蕭銑的脾氣已經暴躁到了一點就著的地步。
“趙先生,現在梁王的這個樣子……”在看到蕭銑目前的情況之後,本來剛剛才因為蕭銑的醒來才剛剛安下了一點心的芩文本又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了,雖然說蕭銑的確是醒過來了,但是目前的這個狂躁到了多看他一眼都會發怒的蕭銑,醒過來的話還不如睡過去呢。
“芩大人……”江陵城最好的醫生之一,惠生堂的老板趙老爺子刻意的拉著芩文本朝著門口的方向多走了幾步之後,才小聲的對著他說,“梁王殿下現在應該已經沒有生命的危險,他的傷口已經被妥善的包紮了,而且……”
“趙先生,我不想聽這些。”芩文本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你隻要告訴我,現在梁王的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大就可以了。”
“這個,老夫覺得……”趙老爺子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小聲的對著芩文本說,“估計是梁王殿下的傷口很疼,所以疼的他心緒不寧。”
蕭銑怕疼,而且居然疼成了現在的這個吊樣。好吧,這真是一個坑爹的消息。芩文本無奈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那麼趙先生,你們有沒有什麼可以鎮痛的藥物……”
“已經給梁王殿下用了,但是梁王的傷口太大,所以這個藥物也不是那麼有效。”趙老爺子感歎的說,“老朽等人能做的事情也就這麼多了,芩大人,老朽隻能說,現在就是天塌下來,您最好也不要讓梁王殿下知道……”
“唉!”芩文本一聲長歎,現在周法明已經歸降了李唐,江陵已經快要四麵接敵了,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讓梁王殿下閑下來呢。當然了,自己替他做主也不是不行,但是現在李唐一統天下已經是大勢所趨,自己就算是螳臂當車難道就能擋得住嗎?
擋不住,而且還會連江陵芩家一起都連累了啊!
所以,這個時候,梁國必須由蕭銑來親自做主,這樣等到投降的時候,隻要大家把蕭銑交出去,其餘人就都保住了。
當天晚上,在距離梁王府不遠的一個土娼館裏,洪雷正推杯換盞的和一個梁王府的小吏在喝花酒。此時,在洪雷以及那個半掩門的土娼兩個人的大力配合之下,這個小吏已經被灌的有點顛三倒四了。
“沈老兄你真是海量啊!”洪雷把手裏的杯子一端,“要不說整個江陵,我最佩服的就是有德老兄你了,四海,仗義,而且文韜武略,除了目前的職位配不上老兄你的才幹之外,你沈有德沈老兄可以說毫無缺點啊。”
“那是……”這個叫沈有德的小吏已經喝的有點雲山霧罩的樣子了,“不過洪老弟啊,我告訴你,不……是我沈有德……做……做不到……高官。是……是我沈有德不……不願意去做……什麼高官。”
“現……在是什……麼……情況,大……梁國……就要完……完……徹底完蛋啦!”沈有德伸出手來在空中指指點點,“現……現在,白……白癡……才去當……大……官,你……你……看著,等……李唐的……大軍一到,這些……大……大官全……他……媽……的……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