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是這個世界上最頭等的大事,最起碼在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的時候是這樣。所以一般來說,祭祖的時候,環境都會非常的嚴肅,而人數也會非常的多。
不過盧府這次的祭祖活動雖然說環境依然非常的嚴肅,但是人數卻不是很多。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李孝恭和李靖正帶著兵馬在江南和輔公佑對峙,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就算是範陽盧氏的正朔四房盧家也不會大規模的聚集到江州來祭祖,更不要說僅僅是盧氏疏宗的清遠堂了。
當然了,這也就是說說而已,四方盧氏也不可能真的來江州祭祖,你說連祖宗祠堂都離開了範陽的盧家,還有什麼臉麵說自己是千年名門?
其實不要說盧家宗長四房盧氏的祠堂,就是疏宗清遠堂的祠堂其實也在範陽。當然,因為盧灝當時和宗家鬧的很不愉快,所以清遠堂在範陽的祠堂裏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族譜以及清遠堂先祖的肖像都被盧灝帶走了。
當然,盧灝後來來到江州之後沒多久就碰上了隋末天下大亂的時候,所以到了盧氏大祭的時候,盧灝沒有辦法帶著族譜和先祖的肖像回範陽去祭祖了而已。
結果,這次所謂清遠堂的大祭其實數來數去,也就隻有四個人。
盧門岑氏,悟空和尚盧承祖,悟空的小侄女盧靜。當然,還有現任江州總管盧祖尚。
這也就能看的出來,為什麼盧承德敢於肆無忌憚的收拾自己的弟弟,因為整個江州除了悟空這一家之外,就連一個盧家的宗家人都找不出來了。
由此可見,壞人一旦沒有了約束,往往就會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所以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隻有被關起來的壞人才是好壞人。
因為清遠堂的堂號現在還在盧灝這一支手中的關係,所以雖然說盧祖尚同學現在的官位比起悟空和岑道韻來說要大的多,但是在祭祖的時候,他也隻能按照規矩踏踏實實的站在了岑道韻嫂子的背後。
當然,他也不是最後,站在最後麵的是悟空這個拋棄了祖宗,出家做了和尚的叛徒。這也就是在江州,盧家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如果是在範陽的話,恐怕悟空這個盧家的叛徒也就能站在遠處遠遠的看看祠堂大門。
想要進來看看的話,絕對是左腿進來打斷左腿,右腿進來打斷右腿,妥妥的!
因為人數太少,所以什麼司儀之類的玩意也就全都省略了,畢竟岑道韻和盧祖尚對於這套祭祖的流程都門清,一板一眼的做下來毫無問題。而悟空雖然說不清楚這套流程,但是照貓畫虎的跟著盧祖尚的動作蒙事還是毫無問題的。
而且就算是他真的做錯了其實也無所謂,因為岑道韻和盧祖尚都在他的前麵,如果他們後腦勺上沒有長眼睛的話基本就不可能看到他的錯誤。
再說了,本來盧祖尚要求悟空初期這個祭祖的儀式就是為了湊個人數,就像前麵說的一樣,就悟空這個背祖忘宗,剃光了自己的腦袋當和尚的家族叛徒,能讓他站在遠遠的地方看一眼盧家的祖宗祠堂,已經算是照顧他了。
至於祭祖時會不會發生錯誤什麼的無所謂了,所以感覺到有些無所事事的悟空就開始無聊的在祠堂裏四下踅摸。
雖然說這間祠堂是盧灝來擔任江州刺史的時候才修築的,但是因為清遠堂的族譜和盧氏疏宗先祖的畫像在盧灝手裏的關係,為了供奉這些東西,所以當年修築這個祠堂的時候也很是花了一筆錢。
“咦,真是奇怪啊?”悟空的眼神從祠堂包金的柱子上掃到了金燦燦的祭器上,“居然這裏還保存的這麼好,前幾年周紹德手下的那幫兵痞居然都沒有來禍害一下,唉,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當時還不如自己禍害一下然後栽給丫……”
“小郎君,小郎君?”岑道韻清冷的聲音傳到了悟空的耳朵裏,“該你上香了……”
“哦哦!”悟空趕緊從岑道韻的手裏接過一炷香,然後在旁邊的蠟燭上點燃,然後恭敬的行禮,對著祠堂正中的畫像前麵的香爐就要朝進插。
“小郎君……”岑道韻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那個是盧植先祖的畫像,小郎君是需要給盧輔先祖上香才對。”
“哦哦!”悟空手裏拿著點著的香開始繼續踅摸,這個盧輔的畫像在哪裏呢?
“小郎君,盧輔先祖的畫像就在你左邊。”
“哦哦!”悟空朝左邊轉了過去,然後在一張畫的非常富態的畫像前麵把香貢了上去。
雖然整個祭祖的過程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在岑道韻嫂子的提點之下,悟空還是磕磕絆絆的把祭祖的程序走完了。
等重新回到盧府的大廳之後,岑道韻抬手把那個尖下巴的小美女叫了過來,把非要賴在悟空身上的小家夥帶走之後,然後剩下的三個人開始分賓主落座了。
等坐下之後,悟空略微的歪著腦袋,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青史留名的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