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嫂子,我已經和祖尚哥哥談好了。”等再回到大廳裏之後,悟空立刻滿臉帶笑的對岑道韻說,“祖尚哥哥已經同意暫時由我們來執掌清遠堂,如果小弟我不能開悟成佛的話,那麼就還俗,如果可以開悟的話,再將清遠堂交給祖尚哥哥。”
岑道韻抬起眼眸,用探詢的目光看著悟空和盧祖尚。
“我沒有騙嫂子你啦!”悟空伸手拉了拉站在一邊的盧祖尚,“祖尚哥哥,是這樣的吧?”
“嗯,是,是這樣的。”盧祖尚也點了點頭,“我已經和承祖小弟說好了。”
“好吧,清遠堂歸屬的這個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祖尚哥哥你也不是什麼外人,所以目前清遠堂的現狀也該讓祖尚哥哥你了解了。”悟空沒有給岑道韻質疑自己的機會,立刻從自己的幾案上麵拿起了一疊竹紙,分發給盧祖尚和岑道韻。
“雖然說祖尚哥哥可能幾年後才會接管清遠堂,但是正所謂未雨綢繆,現在多了解一點,將來接手的時候才能更加的簡單。實話實說,現在清遠堂的現狀真的是不容樂觀啊!”悟空作出了一臉沉重的表情。
“這個是我翻閱了父親大人留下的清遠堂的筆記和賬簿,以及委托禪宗的一些師兄弟們去實地走訪之後,得出的關於我清遠堂產業的最詳細的現狀調查。”悟空接著說,“如果要是祖尚哥哥你不相信的話,我也可以把帳簿什麼的給你看,你自己也可以去查。”
盧祖尚一句話也沒有說,認真地一張一張翻閱著。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疏宗在範陽的產業已經快要被宗家給吞完了。”悟空接著說,“其餘地方的田產,也因為戰亂而幾乎沒有什麼收入。按照這個情況下去的話,恐怕到了明年的時候,我們清遠堂就連疏宗子弟的生活費用都拿不出來了。”
“這幾年的時間裏,一直都是我們疏宗長房在朝清遠堂裏麵貼錢來維持這一切,但是三年前,我們在九江的田產大部分都被沒收了,所以現在想貼也沒有錢了。對了,對於這個事情,祖尚哥哥你有什麼辦法嗎?”悟空扭頭看著盧祖尚。
“你這些寫的是真事嗎?”盧祖尚陰沉著臉,抬起頭看著悟空。
“當然,千真萬確!”悟空毫不猶豫地回答。
“宗家的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盧祖尚用力的把手在桌子上一拍,“難道說我範陽盧氏就隻有他們四房宗家不成?”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悟空眨著兩隻可愛的大眼睛看著盧祖尚,“關鍵是我們要在怎麼做啊,祖尚哥哥,現在你是我們盧家疏宗最大的頭麵人物了,要不就由祖尚哥哥你出麵,去跟宗家說一聲,把我們在範陽的田產要回來吧。”
“這個……”盧祖尚有一點遲疑,出麵去要的話,那肯定就會和宗家起衝突。當年盧灝是為什麼和宗家鬧的那麼僵的,盧祖尚還是多少有些耳聞的。自己雖然是疏宗的人,但是這並不表示自己就一定要和宗家起衝突。、
而且退一步講,就算是自己真的和宗家鬧翻了之後也不是說就可以解決問題。盧祖尚也不是那種毫無生活經驗的人,這種田產之類的糾紛是最牽扯不清的官司。
講話盧祖尚小的時候親眼看到的宗族械鬥,十次就有六次是因為爭地,還有四次是因為爭水去澆地。反倒是那種什麼這家的小夥子搶了那家的姑娘之類的反而不會引起械鬥,最多補點彩禮神馬的,就當是直接嫁過去了。
從古到今,人命都是最不值錢的玩藝。
“這個事情我們還是需要再斟酌一下。”沉吟了半天之後,盧祖尚還是無奈的說出了一句示弱的話。
悟空的臉上帶著一種很明顯的失望神色,看著盧祖尚,“祖尚哥哥,如果這個田產的問題協商不好的話,那麼到了明年的時候,疏宗的那些需要進學的子弟,還有孤寡什麼的怎麼辦,我們拿不出那麼多錢的話該怎麼辦啊,祖尚哥哥,你過幾年就要執掌清遠堂了,好歹總要給我們想一個辦法吧?”
說到賺錢的時候。盧祖尚也有一點抓瞎,他從小出生之後家境就很好,甚至好到了盧祖尚同學都覺得家裏的錢太多花不完,於是拿著大把大把的錢去大街上散著玩的地步。雖然說這種散財的舉動為盧祖尚在亂世裏崛起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但是相對應的也就說明了一點……
花錢盧祖尚在行,掙錢就難說了。
現在盧祖尚甚至都有一點慶幸盧家的這個大娘子堅持沒有現在把清遠堂交給自己了,不然的話,自己現在的家產大部分也都散給自己的部下和兵士了,如果要是把清遠堂交到自己的手中的話,等到明年自己拿不出錢來照顧那些同族的話,自己的名聲就全毀了!
在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裏,同宗同族是一種很牢靠的關係,如果你犯了罪,那麼你可以放心的躲在同族的家裏,因為他必須把你藏起來,這個是你的權力。如果他敢舉報你,那麼國家會拉他一起問罪。而如果別人舉報他收留你的話,他反而是沒有罪的。
當然了,與這種權利相對應的是,如果你的同族活不下去的時候,跑到你的家裏來蹭吃蹭喝的話,你就必須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人家要走你還得弄點錢給人家傍身,如果你做不到這些事情的話,那麼大家都會譴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