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廣師兄,把智岩大和尚放下吧!”悟空有點鬱悶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天地良心啊,雖然說是讓道廣把他扛進來,但是其實他真的沒有這個打算啊。說說而已的事情啊,誰能想到這一轉眼,棒槌就改行當針用了!
不過智岩和尚被放下之後既沒有生氣,也沒有起身就走,而是直接眼睛一閉,繼續打坐參禪去了。看到這種情形,縱然悟空看智岩和尚是極端的不爽,但是在此時此刻,他也不能不對智岩和尚寫一個服字!
當人當的膩歪了之後,偶爾當當石頭蘑菇神馬的並不難!但是像智岩和尚這種已經把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了當石頭的這種偉大的事業中,並且身體力行,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人,真心是碉堡了啊!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悟空不知道,當然他也不想知道,就算是他活了兩輩子,但是他現在還沒有想要放棄做人的想法呢。
把智岩和尚和法願和尚帶進這間禪房之後,道廣和智興兩個人對著悟空點了點頭,然後一句話也不說的轉身出門,順手把門帶上了。
“好吧,正覺寺的寺主,維那,上座都在這裏了,加上衲子我這個剛剛上任的監寺,人也就到齊了。”悟空絲毫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說,“衲子身為本寺的監寺,又正好碰上現在清查佛道的大劫,不能不來聽聽諸位大和尚們對於這個事情的看法。”
與寺主,維那,上座這種明顯在某一個寺院有明顯職能的職位不同,監寺這個職位沒有固定的職權,但是同時這也就意味著他什麼都能插一手。因為監寺畢竟是代表了整個的禪宗,就像後來的所謂特派員一樣。
所以不要說現在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是不發生這些事情,監寺大師請寺主維那上座來談談自己的工作感想,也不是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就是悟空的年紀和輩分太低了,所以法願還敢擺一下老資格,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悟空說完這句話之後,眼光一轉已經落到了智岩和尚的身上,“智岩大和尚,未知尊意如何啊?”
智岩和尚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竟然直接入定去了。
“看來智岩大和尚是沒有什麼辦法,就是在等死了!”悟空輕蔑的一笑,接著目光又轉到了玄爽和尚的身上,“玄爽師兄,你有什麼辦法嗎?”
“這個事情事關重大,所以按照師兄我的意思,我們還是等江州道信師傅的指示吧!”這次清查佛道,已經擺明了是要查和尚了,玄爽這次終於說不出來這個事情和我們和尚沒有關係的話了,在悟空的逼視之下,他猶豫了半天之後,還是說出了一句讓悟空火冒三丈的話。
啪的一聲,悟空已經一掌拍在了自己麵前的桌子上,“等道信師傅的決定,你在開什麼玩笑,如果什麼事情都等道信師傅來替你們決斷的話,那正覺寺還要你們這些寺主維那有什麼用?玄爽師兄,你就一點自己的想法都沒有嗎?”
“哎呦,悟空師侄你脾氣很大啊!”玄爽和尚沒有說話,在一邊的法願和尚不陰不陽的開口了,“這次的劫數是朝廷想要為難我們和尚,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說去煽動信徒造反不成?”
“法願師叔你的這個辦法不錯,衲子我批準了。”悟空轉過頭看著法願和尚,“既然法願師叔你能提出來這個煽動信徒造反的主意,想必心裏一定早就有了計劃,這樣吧,你來說說看,你究竟是打算怎麼煽動信徒造反,能夠煽動多少信徒,給衲子我彙報一下吧。”
“你開什麼玩笑?”法願和尚頓時被悟空給嚇了一跳,“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煽動信徒造反了。”
“沒有打算你胡說什麼?”悟空兩隻眼睛威嚴的從法願和尚的身上過掃過,“佛家第一戒就是不打誑語,法願和尚,你不知道嗎?胡說八道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玄爽師兄?”悟空已經轉過臉看著玄爽,“你呢,你到底打算怎麼做,你不比法願和尚,他還可以偽裝一下大業年間僧籍丟失的公貫僧,你可是標準的私度僧,難道說你的打算是蹲在寺裏等著還俗嗎?”
“當然不會!”玄爽和尚猶豫了一下,接著說,“師兄我本來的打算是想等他們來查的時候就躲進西山去,然後等他們走了再回來。”
“好主意啊,真的是好主意啊!”悟空一臉諷刺的開始鼓掌,“玄爽師兄,你好歹也是正覺寺的維那吧,居然在這種大難臨頭的時候就是想著自己一個人躲起來,那麼寺裏其餘的僧眾呢,你就不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