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也不必過於擔心。”晨溪道長似乎是看出了他們兩個的心思一眼,“我等修道之人,雖然飄然世外,但是也並不是說就與塵俗完全無幹,修行與塵俗之間有很多禁忌,一旦觸犯的話,輕則修為大損,重則萬劫不複。”
“以術法殺朝廷命官就是一條。”晨溪道長看著已經有點麵如土色的周紹德和謝堅翔,“畢竟朝廷命官乃是朝廷法度所依,有官印在手,自然就有本朝氣運的庇佑,不要說那個小和尚,就算是貧道,也不敢隨便用術法來對付兩位的。”
“哦!”周紹德和謝堅翔兩個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那個小和尚就是敢仗勢欺人來壓榨一下,但是卻沒有直接上來殺掉自己,原來官印還有這個用處啊。
“正所謂,天道至公。”晨溪道長微微的一晃拂塵,趕車的道童立刻把馬車掉頭,一行人開始朝山外出發,“兩位卻也不要認為有官身在就可肆無忌憚,不然一旦你們的祿運耗盡的話,恐怕便是十倍百倍的報複。”
“正所謂天道至公,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而已。”晨溪道長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對周紹德和謝堅翔說,“兩位當好自為之啊!”
“多謝道長的教誨!”周紹德和謝堅翔雖然對於這兒所謂的報應不爽什麼的不是很感興趣,但是還是裝出了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向晨溪道謝。
“不必……”晨溪一聲長歎,“兩位好好的記住貧道的話,將來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黃梅四縣再一次的轟動了,前段時間的哪個打上了太平觀要找上清派的兩位真人鬥法結果遭到拒絕,自稱欲求一敗,寂寞如雪的悟空小和尚,現在又再一次的挑上了樓觀道的真人晨溪道長。
真的道士,一定要直麵凶猛的和尚。講話連和尚打上門都可以忍的道士,你真的有臉皮叫道士嗎?所以,這位晨溪道長沒有跟上清派的兩位真人一樣縮卵,而是毫不含糊的當場就應戰了。
當然,跟著這個消息傳出的還有晨溪道長如何在縣衙裏施展仙術,用一壺酒倒了幾十杯的事情。不過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出去一天,就變成了晨溪道長如何用一壺酒直接灌醉了一縣衙的人,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這個人數再次翻番。
而且傳這些謠言的家夥一個個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他們都親自呆在縣衙喝過酒一樣。等到了悟空和晨溪道長對決的當天,被晨溪道長用一壺酒灌醉的人數已近達到了一二史無前例的高度,左慈之流是根本追不上了,就算是基督耶穌都已經趕不上晨溪道長了。
天地良心,這次的謠言可真的是和悟空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他現在正忙著拎一件事情,清查賬目!
因為就在悟空和晨溪道長答應對決的第二天,玄爽師兄找到了悟空,當然,玄爽師兄不是因為悟空打算和別人鬥法之類的事情而來的。他來是為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錢!
沒錯,正覺寺現在又沒有錢了。
“玄爽師兄啊,你覺得師弟我是不是和鄧通一樣,自己有銅山可以鑄錢了?”悟空一臉諷刺的看著玄爽師兄,“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三個月之前,我才往正覺寺送了一千貫,而且上個月還有三十多個和尚還俗了,師兄你能不能告訴我一聲,這一千貫你們是怎麼花掉的?”
玄爽師兄一下就愣住了,說真話,這錢怎麼花掉的他心裏還真的是一點數都沒有,隻不過是庫司明徹和尚帶著他去空空如也的庫房裏轉了一圈之後,他就乖乖的跑到悟空這裏來要錢了。
事實上,以前缺錢的時候也是這麼搞的,而哪個時候悟空每次都給的很爽快,從來也沒有跟他要過什麼花錢的賬目之類的。
這次,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怎麼,錢是怎麼花掉的玄爽師兄你心裏連點數都沒有的嗎?”悟空冷笑了一聲,“玄爽師兄,你身為本寺的維那,居然連自己該管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嗎?”
“這個,師兄我確實是疏忽了一些。”玄爽師兄很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叫法安,法彥和明徹他們來跟師弟你解釋一下這些錢是怎麼花掉的吧。”
悟空真的是無語問天,好吧,法彥和明徹之類的這種你從來沒有操過心的事情你不知道也就算了,你這見天都去親自買菜做飯的人,居然連這些和尚一個月花了多少夥食費你都不清楚?
虧得師兄你是去買菜,不是買西瓜,不然就你這樣在城裏吃館子都不問價的人,買西瓜指定把自己都買進去了。
“好吧!”悟空鬱悶的拍了拍玄爽師兄的肩膀,“雖然說現在師弟我手裏的證據還不是那麼很充分,但是無所謂,師弟我向來是有罪推定的,既然師兄你找過來了,那麼好吧,清算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