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估計的其實沒有錯,周紹德這次來,真的是為了搶劫來的。
前天從回龍觀回去之後,周紹德一個晚上都沒有合眼,腦子裏麵翻來覆去的,死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轉眼之間,事情就到了這個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為什麼晨溪道長本來已經答應好了要做法把富貴之氣給了自己,但是一轉眼卻給了謝堅翔。為什麼晨溪道長本來是樓觀道的仙長,一轉眼就變成了妖怪。為什麼晨溪道長本來還是德高望重,分文不取的高道,一轉眼就弄走了自己二十萬的金銀財寶。
要是悟空在的話,一定會送他一句話,不是我不明白,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啊!
不過不管周紹德再怎麼想不通,但是他還是要麵對一個事情的。
那就是還錢!
隨後周紹德仔細的琢磨了一個晚上之後,終於想到了一條出路,搶劫和尚。
首先,和尚們都很有錢,周紹德他爹周法明當初還活著的時候,周紹德就經常見他爹幾千上萬的朝廟裏捐香火錢。再加上正覺寺因為的香火也很不錯,所以周紹德相信如果自己把正覺寺抄了的話,弄個幾萬貫來補貼一下問題不大。
其次,當今皇帝李淵陛下一直都在打擊和尚,沒有賜額的寺廟要毀棄,沒有印牒的私度僧要砍頭,自己如果帶著人隨便抄鄉紳的家的話,恐怕會鬧出大亂子,但是如果自己帶著人抄和尚廟的話,說不定不但無罪,而且有功呢。
雖然說計劃定下來了,但是周紹德也清楚,要去抄黃梅正覺寺的話,自己手下的這幫衙役們是指望不上的,所以他當天晚上就派人去黃州,找了一批周姓的族人過來做這個事情。
至於說欠那些古玩商的東西,周紹德也想的很明白,隻要自己還在縣令的位置上坐著,這幫刁民就算是拿著自己的白條又能做什麼?
關於死鬼謝堅翔的事情,周紹德也已經擺平了,他答應提升目擊證人楊輝做三班總捕,並且給楊輝在黃梅縣買一套房子,而楊輝則替他把謝堅翔的屍體毀屍滅跡,對外就說謝堅翔丟失公款,於是畏罪潛逃了。
至於說這個事情別人是不是會信,那就無所謂了,反正周紹德他自己是信了。
所以在周紹德看來,隻要自己手裏能有個幾萬貫,暫時先把總庫房挪用的錢款給還上的話,那麼自己的這場危機差不多就算是過去了。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帶著人剛剛進了正覺寺,就被悟空給收拾了一頓。
“師兄,把你打人的牌子亮出來,給周縣令瞧一瞧!”悟空意氣風發的對著台子上的智興一揮手,“讓周縣令看看,咱們就算是打了他,他敢不敢抓咱們?”
聽到了悟空的話之後,台上的智興和尚一扭手腕,把手上的牌子亮在了大家的眼前。這是一麵鐵鑄的牌子,牌子大約有一尺長,一尺半寬,牌子下麵的把手也是鐵鑄的,整個牌子漆成黃色,上麵有四個凸起來的字,僧家師表。
看到牌子上有字的時候,周紹德用謹慎的眼光看了看這塊牌子,然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這塊牌子。
“你這個該死的小和尚,你弄這麼一塊不倫不類的牌子,就想要嚇住我嗎?”周紹德仔細的看了看牌子,確定這就是一塊普通的有字的牌子之後,馬上他就抖了起來,“我告訴你,今天你們抵抗公差,抗拒執法……”
啪!
悟空伸手打了一個響指,接著就看到智興一翻腕子,那塊牌子已經被翻了過來,這次上麵還是四個字。
“來,周縣令,接著把這幾個字念念?”
“又是什麼不知所雲的字?”周紹德朝牌子瞥了過去,“本縣看看,今上禦筆,哈哈哈,悟空啊悟空,我就是念了又怎麼樣……”
說到一半的時候,周紹德猛然一下住嘴了,然後他轉過頭去,用驚訝的眼神看著那塊牌子,“今上禦筆?”
“你說呢?”悟空這個時候已經笑眯眯的走到了台子附近,用手啪啪的拍著那兩個被智興用牌子掄到臉上直接從台上掄下來的周姓族人的臉,“你們兩個真的是祖上有德,三生有幸,講話整個大唐,能被當今陛下的禦筆打臉的人也就你們兩個了啊!”
“你說這個是禦筆,它就是禦筆嗎?”周紹德有點色厲內荏的對悟空說,“你有什麼證據?”
“智興師兄!”悟空回頭對著台子上喊了一句。
“來了!”智興答應了一聲,拎著鐵牌從台子上騰的一下就跳了下來,“什麼事情。”
“去給周縣尊的臉上來一下,記住,這次用陛下的親筆簽名來拍他!”悟空用大拇指點了點身後的周紹德,“周縣令要證據,咱們就給他證據,直接把證據拍他臉上!”
“好勒!”智興答應了一聲,順手把鐵牌翻了過來,翻回到了僧家師表的這麵,然後一個箭步衝到了周紹德的麵前,牌子一掄,直接就是一個耳光上去,啪的一聲,周紹德就被一牌子給拍倒在了地上。
在被拍倒的周紹德的臉上,出現了兩個紅色的字,李淵!
“怎麼樣,周縣令,你不是要證據咩?”悟空忽然出現在倒下的周紹德的身邊,手裏變戲法一樣的出現了一麵銅鏡,“來,朝自己臉上看看,這就是當今陛下的親筆簽名,怎麼樣,你相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