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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是那個薛白衣這麼解簽,他念完那首簽詩後,我的心裏仍是不由自主的一涼。總覺著這個簽,絕不是個好兆頭。三生石上秋,海棠薄暮色,皆是衰敗已極,嬌嬈空自心中留,豈不是說---?我實在不願想下去,隻祈盼薛白衣解的簽,是對著的。
我扯了扯冰兒的衣裳,說道:“相公想必等得心焦了,我們走吧。”
冰兒戀戀不舍地看著薛白衣,卻是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我實在想不通,冰雪聰明如冰兒者,竟然會被一個浮浪子弟迷的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這時候,主持燈謎會的那老先生也走上前來,說道:“諸位既然參加了燈謎會,怎麼可以中途離開呢?還請薛公子和這位姑娘繼續去猜燈謎吧。決出燈謎狀元,討個好彩頭。以免燈神發怒,殃及眾生。”
那薛白衣聞言,嘿嘿笑道:“隻要這位沈夫人參加,本公子就參加。若是她不肯參加,那本公子也無可奈可。就隻好等著燈神發怒,降罪諸位了。”
冰凝英眉怒豎,手按長劍,嗬斥道:“你這人,講不講江湖道義?這不是脅迫麼?”
薛白衣看見冰凝,竟然微微愣了一下,但隻是一晃間,又笑道:“姑娘哪裏人氏?小生這廂有禮了。”
明月欣兒鼓著腮幫子,說道:“看你長的這麼風度翩翩的,居然是個傻子。她姐姐曲冰芮是江蘇人氏,她妹妹曲冰凝自然也是江蘇人氏啦。真實笨的可以,唉,畢竟如我明月欣兒般又聰明又伶俐又漂亮又善良又有氣質又有人緣的好人是不多見的啦。”
明月欣兒一席話,引得大家幾乎要笑起來。她卻一臉的認真,似乎她說的話原是天經地義的。
我見那個薛白衣有些微慍,不想生事,便說道:“既然主持燈謎會的老先生這麼說了,我們原也不好違逆。我們不必在這裏糾扯,還是早些猜完回家吧。”
冰兒拍手道:“如此甚好。我們這就去猜吧。”
燈謎會的燈謎,其實多半是比較容易的。隻是不知道什麼緣故,那些自詡才氣縱橫的才子文人們,反而累的大汗淋漓也不能猜出。未過多久,我和冰兒已猜出許多。那位薛白衣,站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我們猜謎。等到主持的老先生宣布:“沈夫人已猜出三十八個燈謎,與薛公子比肩。還剩得最後一盞燈籠的燈謎,可以決出今晚的燈謎狀元。”老先生的話一說完,已有許多人圍了上來,等著我和薛白衣比試。
我原是無意於此,但是已經參與了,就不得不硬著頭皮比下去。老先生拆出最後一盞燈籠的燈謎,念道:“口抹胭脂一點紅,隨你萬裏到西東。竹絲皮紙縱然密,也怕旁人一口風。猜一物。”老先生話音剛落,薛白衣已然笑道:“我已有了。不知道沈夫人呢?”我也點了點頭。
薛白衣笑道:“如此甚好,那麼就請沈夫人先說,如何?”我也不推辭,淡淡說道:“我也以一首詩來解謎吧。淡竹枳殼製防風,一枝紅花藏當中,熟地或須用半夜,生地車前仗此公。”我一說完,那老先生立即舉起拇指讚道:“妙哉!妙哉!呼之欲出!妙哉!”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薛白衣道:“沈夫人果然才思敏捷,既如此,區區也用一首詩來解謎吧。牆內開花牆外紅,心想采花路不通。若是路通花就謝,一場歡喜一場空。”他說罷,哈哈大笑。周圍一片喝彩之聲。
主持的老先生讚道:“兩位果然才氣逼人,不相上下。隻是......隻是這狀元,該給誰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