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欣兒欣喜若狂,躲在我身後的婦人打扮的蕭笑也得意不已。龐見在圍觀者的嘲笑聲中,鑽進人群灰溜溜逃跑。薛白衣假扮的“楚天闊”,站在場中,十分淡定。
蕭笑對著“楚天闊”擠眉弄眼,他都視而不見,半日,方笑道:“在下身體不適,先退卻方便一會,去去就來。”蕭笑聞言,如蒙大赦,也從我身後跑走。我忍俊不禁,幾乎要笑,卻忽然瞥見,沈齊正對著幾個下人說什麼,而後那幾個人就向著“楚天闊”(薛白衣)所去之處走去。我心裏一驚,已然明白多半要出事。
果然,過不多久,沈齊的幾個手下帶著蕭笑和薛白衣來到場中。此時蕭笑已然換成“楚天闊”的裝束,薛白衣一身白衣如玉,風度翩翩,風liu倜儻,隻是眉眼之間瞧著總是過分冷峻硬朗,讓人覺著遠而不親。
沈齊的一個手下,向沈齊耳語一番。他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走到場中,向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我有下情回稟。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笑道:“齊兒,你本不就是打算要和我說的麼?何必拐彎抹角。”
沈齊肅然道:“是。”麵上卻不見絲毫尷尬之情,可見此人城府之深。
他說道:“老夫人,據我手下的人回稟,方才參加比試的,並非是楚天闊,而是這個白衣人。他們二人早已串通好舞弊,趁著兩次方便之機換人。”
老夫人沉思不語。明月欣兒早已大叫起來:“三公子,你舉薦的那個龐三胖子輸啦,是他自個兒技不如人。你縱然是主子,可也不能明擺著這麼含血噴人欺負人!你倒是說說,蕭......楚天闊為什麼和那個白衣服的串通舞弊?便是楚天闊肯幹,那個白衣服的家夥也不肯幹的嘛。”
沈齊往我們這邊冷冷看了一眼,說道:“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實在是淺白不過的事情。方才我的手下在茅廁外見到這兩人鬼鬼祟祟一起走出來,自然是不會有錯的。若是有誰不服氣,重新比試過就是。”
蕭笑此時已裝扮成“楚天闊”。滿麵胡須,看不出表情。但是他跳起來指著沈齊嚷道:“我是大公子舉薦的,贏了三公子你舉薦的人,你輸不起麼?這麼害我。”
那個薛白衣滿臉傲慢與不屑,冷冷問道:“酒尾公的賞金,是多少銀子?酒尾公的工錢,又是多少?”
慶叔說道:“酒尾公比試勝出者,賞銀五十兩。酒尾公的月錢,原本是三兩六,老夫人說給新任酒尾公翻倍,補足零頭,便是七兩。”圍觀者聽到,許多人大叫起來。月錢七兩銀子,的確不是個小數目。
那薛白衣卻滿臉不屑,輕輕把折扇上的墜子解下來,交到慶叔手上,說道:“你把這個拿給你家老夫人看看,她便知道我薛某人會不會見財起意,人為財死。哈哈哈......好笑,好笑!”
慶叔把扇墜捧在手中,麵色已有些驚變。他小心翼翼地捧到老夫人麵前,交到老夫人手中。老夫人拿在手中仔細翻看。我隔著比較遠,天氣又有些陰沉,卻仍看見那墜子晶瑩通透,剔透玲瓏,乃是上品中的上品。
果然,老夫人看罷,把墜子交還給薛白衣,說道:“齊兒未免多心啦。薛公子手中的一個墜子,價值便有上萬兩。他是不會把這小小工錢和獎金看在眼中的。我雖是不偏袒親戚,楚師傅在酒這一方麵的才華,的確是有目共睹。洪兒的眼光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