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延崇說道:“求王爺千歲贖罪。小人實不知王爺千歲所指。”
薛熙劍厲聲說道:“本王雖然是不理朝政,卻也不希望別人當本王是傻子。杜延崇,你自個兒也承認,沈家對你悔婚在先,你心頭對沈家,嫉恨該是有不少吧。方才竟然煽動本文治沈家闔家之罪,你說,你不是公報私仇,陷害良民是什麼?”
杜延崇冷汗涔涔,不敢出聲。
薛熙劍繼續說道:“本王絕非是非不分,公道不明之人。沈家的人之所以讚成捉拿本王,是因為他們錯把本王當成強盜。沈家為我大西宋王朝,每年供酒無數,沈家酒坊的酒,還曾經作為國禮贈送於外國王朝。沈家對我大西宋王朝,乃是有功之臣。你居然挑唆本王,把沈家闔家治罪,封掉沈家酒坊,不是公報私仇,陷害良民是什麼?”
薛熙劍說的如此聲色俱厲,又貌似字句在理,杜延崇還敢說什麼,隻得俯首認罪,請求薛熙劍懲罰。薛熙劍說道:“念在你是對社稷朝廷有功之臣,這次的事情,本王就不予計較啦。但是,諸如此類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再犯。若是沈家以後,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惟你杜延崇示問!”杜延崇忙點頭稱是。
薛熙劍又道:“沈老夫人,你起來吧,本文絕對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不怪罪沈家和你便是。”當下,菊媽把老夫人扶了起來。老夫人道謝不迭。
薛熙劍看了我一眼,說道:“沈夫人,依你之見,本王這麼處理沈家的事情,是仁還是不仁?”
我心中有些感激,又有些特別的想法,總是十分不踏實,麵上卻仍然波瀾不驚,說道:“王爺英明。”
薛熙劍哈哈大笑,說道:“沈夫人,要你說出這句‘英明’,可當真不容易哪。”我低頭斂眉不語,裝作什麼都不曾聽見。
薛熙劍臉色又有些冷淡道:“沈家的人,雖然本王不會處決,不過依本王所見,這位縣太爺的千金,卻是蓄意陷害本王,居然隨意找兩個衙役來冤枉本王是強盜,於情於理,本王都不該坐視不理!梅縣令,梅大小姐,你們兩個人,可知罪麼?”
梅墨、梅嬈非一起跪倒在地,低聲說道:“小人知罪。”
薛熙劍問杜延崇道:“以上犯下,是什麼罪名?”
杜延崇斟酌再三,方說道:“按照西宋律例,以上犯下,其罪當誅。”
薛熙劍說道:“那好,杜知府,這件事兒就交給你辦吧。”他說完又看了我幾眼,說道:“沈夫人,這件事兒,不知你還有何高見麼?”
我看了看跪在底下的梅嬈非,還有扶著他的沈福,心裏歎了一口氣,隻得出來說道:“請問王爺,西宋治世,依靠的是什麼思想?”
薛熙劍挑釁似地看著我,答道:“自然是孔子他老人家的儒家思想。”
我微微一笑,說道:“這便是了。儒家要求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便是說把別人的老人當做自己的老人來孝順,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可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