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冷冷笑著,並不答話。馬俊義見狀,隻是唯恐我怒了,因而說道:“九容姑娘稍等,老夫馬上教人請冰凝姑娘出來。”
過了不多久,果然有人帶著冰凝走了進來。冰凝見著我,驚道:“九容姐姐,你這是——你這是怎麼來啦?”她嚇的麵色煞白,我心裏不禁感動不已。我明白,若是以身涉險的是冰凝妹妹,她肯定不會懼怕於誰,如今她擔心的,卻隻有我罷了。
我微微一笑,麵色平靜如常,說道:“冰凝妹妹,你的武功,尤且在我之下,你都能來,我又為何不能來?你莫忘記,你的懺情劍法,還是我教的呢。”
冰凝聽了我的話,麵上愣了一愣,但隨即恢複如常,想必她已經在立時之間,想到我說這話,必然是有別的含義。她怕說錯了什麼,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我說道:“冰凝妹妹,你在這裏呆的還好麼?不知道可有人——”我說到這裏,打住不說。馬俊義哈哈笑道:“九容姑娘放心,冰凝姑娘在我打馬寨,我全寨上下的弟兄們都對她敬為上賓,絕對沒有絲毫冒犯。九容姑娘若是不相信,自然可以詢問冰凝姑娘就是。”
我看了馬俊義一眼,麵上故意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向冰凝道:“冰凝妹妹,可是如此麼?”冰凝點點頭,說道:“打馬寨的人,確實沒有把我怎麼樣,不過被人家軟禁起來的滋味,總不見得有多好受。”冰凝說這話的時候,馬俊義隻得在邊上訕訕賠笑。
冰凝說話間,見著常三胖子,頓時變得義憤填膺起來,說道:“九容姐姐,我們的酒車,就是被這個人騙走的。他根本就不是什麼京城磨仙居的錢掌櫃的,而是打馬寨的山賊。”
冰凝說這話的時候,常三胖子、紫黑麵皮還有馬東鉀都麵露不悅之色,我也怕事情鬧僵,忙笑道:“所謂不知者不怪罪,現如今大寨主已經答應把我們沈家的酒還給,冰凝妹子也不必如此斤斤計較啦。江湖兒女,原本就是不打不相識。大家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再見便是朋友啦。”
冰凝雖然仍舊怏然不樂,但是聽到我的話,便不再做聲。
這時候,有人來報說道:“大寨主,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所有的工人已經釋放,我們還調集兩百弟兄,幫沈家把酒運了回去。不知道大寨主還有什麼吩咐的?”
馬俊義點點頭,向我說道:“九容姑娘,這件事情已經辦妥,你看——”
我微笑道:“如此有勞大寨主啦。現在就請大寨主把我冰凝妹子送回去吧。我隻要一收到她的回音,就立即會教大寨主懺情劍法,大寨主你可有異議麼?”
馬俊義想了想,緩緩說道:“如此甚好,我並無異議。”
常三胖子仍舊心有不甘,說道:“大哥,你若是把這個冰凝丫頭放走啦,豈不是放虎歸山麼?大哥,你要記住,放虎容易捉虎難哪。這冰凝丫頭走後,若是九容丫頭不肯教你懺情劍法,你豈不是人財兩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