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說道:“你做事兒我倒是放心,若是明月欣兒去做,我就不放心啦。”氣得明月欣兒撅嘴了好一會兒。
我帶著書雨,徑自往長安宮來,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見到我,倒是有些意外,說道:“九容妹妹怎麼來啦,聽皇上說妹妹有了身孕,原本是哀家去探望妹妹才是。妹妹身子可還好麼?”
我忙應著,恭謹道:“容兒不敢,皇後娘娘母儀天下,統領後宮,事務繁忙,容兒來看娘娘,原本應該的。”
皇後娘娘笑了笑,說道:“容兒,你倒是個懂事兒的姑娘。對啦,我聽說明貴妃曾經為難於你,所為何事?哀家正要派人調查此事,隻是不好去打擾你,如今你來了,倒是恰好問問。”
我說道:“娘娘,這件事兒是這樣的......”我緩緩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並且注意觀察皇後的神情。
皇後聽我說完後,有些慍怒道:“有這樣的事兒?那實在是應該把小李子叫來問問才行。哀家統領後宮,雖然礙於明貴妃家中為我西宋所建立的功業,凡事能不與她追究的,也就不與她追究。但是,要是出了這種肆意為難妃嬪的事兒,以後後宮中當真要立法不立。”
我看著皇後的臉色,說道:“娘娘,其實這件事兒,也怪不得明貴妃娘娘。娘娘與我,都是受了外人愚弄罷了。這個愚弄的人是誰,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讓這等人在宮中,恐怕以後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波瀾呢。依奴婢之見,隻要問問李公公,這件事兒就可以真相大白。不知道娘娘意下如何?”
皇後緩緩點點頭,說道:“妹妹說的也有道理。妹妹應該在事發之際,就把這件事兒稟告皇上,先去抓小李子來問個清楚。”
我說道:“容兒隻是覺得,皇上終日為國家大事憂勞操心,容兒實在是不忍心再拿著這種事情去煩皇上,教他徒然多生出一番煩惱。”
皇後笑道:“妹妹果然是不錯的,居然能凡事都為皇上著想,真是深明大義。要是後宮中的妃嬪,都能夠和你一樣,凡事多為皇上著想,那就好了。”她說著,就派人去傳召李公公前來,順便也提了念金前來。
我坐著和皇後娘娘閑話了一會子家常,她派去的人已然回來了。那人一回來就跪下道:“啟稟娘娘,奴才尋遍四處,都找不到李公公的蹤影,念金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我心裏一動:要想出皇宮,除非是得到皇上或者是皇太後、皇後的特許,當然,明貴妃的特許也是沒有人敢管的,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妃嬪有讓宮女太監們出宮的權利了。可是李公公和念金居然都不見了,自然而然是逃跑了,難道說這件事情,當真和皇後有著撇不開的聯係?
我雖然心裏是這麼想,隻是麵上,仍舊是不動聲色。皇後聽了那個人的彙報,仍舊是氣定神閑。她說道:“這個倒是也不難辦,隻消多叫幾個人,去把這兩個人搜出來就是啦。哀家想這兩個奴才,一定是知道事情敗露,所以就提前藏起來了。要想離開這皇宮,可是要想離開皇宮的手諭,隻有皇上、皇太後、哀家和明貴妃的才管用。所以如今這兩個奴才,一定還在宮中。”
我見皇後娘娘分析的頭頭是道,不似有徇私之意,忙點頭稱是。
皇後娘娘又說道:“這一回妹妹受委屈啦,哀家會記下的。在這皇宮之中,很多時候,每個人都是情非得已,身不由己。這回的事情,哀家明明知道明貴妃有錯,卻不能責備於她,為妹妹出氣,實在是哀家這個皇後做的不夠好。哀家聽皇上說起上回妹妹讓皇上封賞明貴妃的事兒,哀家深深覺得妹妹也是個深明大義之人,分得清孰輕孰重。如今我西宋正值用人之際,皇上勤政,卻無兵權,所以有時候......哀家的話說到這裏,相信妹妹是明白啦。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便是哀家,也要忍氣吞聲三分,可是這是為了我西宋朝廷,是完全值得的。每個人做的,皇上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裏,是不會虧待誰的。至於其他宵小之人,敢對妹妹有所壞心,哀家定然為妹妹出氣。”
我聽皇後娘娘說完,覺得心中一凜,我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說告訴我,說如今明貴妃的父兄把持軍權,便是她也沒有法子對明貴妃如何,隻能是忍讓和安撫。我上回勸誡皇上,可知我也是個深明大義之人,皇後是勸我以大局為重,不要和明貴妃計較,若是旁人對我如何,她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