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亭秦大人的這個提議不錯,我的意思真是如此。太後,如果想要袁震東大將軍對於朝廷不生猜忌之心,眼下最好的法子莫過於給這個袁震東大將軍一個爵位。這樣子袁震東大將軍才會覺得朝廷對他還是沒有其他的疑忌,太後還記得明日鶴將軍的舊事麼,所以對於袁震東,我們必須如此方能讓他不生猜忌之心。待到京師的防衛部署完畢,拱衛京師的部隊到防之後,這樣才能放手對付袁震東。不過,”
崔文傑說道這裏,突然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蘭亭已然明白了崔文傑的意圖,他覺得這個法子確實比較切實,突然不說了。他急切想知道崔文傑到底有什麼疑慮的地方。
所以他開口追問道:
“崔大人,眼下隻有太後和我,你不用有太過的顧忌,有話直說。”
崔文傑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倒不是顧忌什麼,隻是,拱衛京師的人員到底派誰合適。你可知道,如今朝中的統兵大員,大都和袁震東大將軍是相識舊交,袁震東大將軍打了這麼多年的戰,經他保舉的武將也是不少。如若京師的防衛托付得人的話,那倒是一件好事,如果把整個京畿的拱衛大權和兵力交到了一個袁震東大將軍的黨羽或者他的舊部手中,一旦事情有變,袁震東大將軍就可能暗中勾結此人,此人亦有不臣之心,則袁震東大將軍自可長驅直入,京師危矣。”
“崔文傑大人所說甚是,此人扼守京師咽喉之地,一旦失守,則京師危矣,社稷危矣! 此事也是哀家這些天日夜憂心的事情。這個拱衛京師的大任一定要交到能夠忠心於朝廷的人手中,絕對不能是袁震東大將軍一黨的人或者是袁震東的舊日的部屬,朝廷絕對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疏忽和過失。”
“太後聖明,此事確實是馬虎不得,要好好的斟酌物色這個人選。兩位愛卿是否有所舉薦,可以說來我聽。”
一聽我說這個話,秦蘭亭馬上回奏道:
“啟奏太後,臣保舉一個人,此人是臣的門生,原本臣在家鄉的時候曾做一家縉紳家的西席,這個縉紳家裏頭有個兒子,好習武不好文事,縉紳屢次延請名師,最後都被這個年輕人給趕跑了。後來這個縉紳通過一個人的推薦求到我的門上來,臣聽說有這樣的事情,大感興趣。答應了這個縉紳的要求。縉紳馬上就讓人把束脩送到了我家,把我延請去了他府中。到了這個縉紳家中之後,方才知道這個年輕人由於家境優渥,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棒的,根本就沒把讀書習字放在眼裏。和這個年輕人見麵之後,我覺得這個孩子資質聰慧,倒也是個讀書的材料,聽說就是喜歡胡鬧,以前的那些縉紳延請的塾師都給他氣走了。所以後來無人敢來交他。我和縉紳商量了一下,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讓這個縉紳在府中另辟一處庭院,大門加上重鎖,隻開一個送食物的小石窗,讓這家主人在庭院的書房之中構築假山修竹若幹,水池一個,精舍之中購置文房四寶和滿屋書籍,讓後讓人將我和這個年輕人鎖入其中。”
“這倒是新鮮,人家都說閉門讀書,那也都是自個兒自願的,我也聽說有些個武生也有折節學文的,不過大多都是自願或者是朋友規諫的。從來沒有聽說過把人鎖起來的事情。秦大人,這倒是一件奇聞。”我有些好奇的說道。
“太後,不是把人鎖起來強迫那個年輕人讀書,其中詳情容臣細細的稟告。”
我點點頭,秦蘭亭身邊的崔文傑大人也覺得這件事有些新鮮的地方,所以安靜的在一旁聽秦蘭亭繼續說下去。
秦蘭亭興致黯然的繼續說道:
“起初的幾天,我自顧自的在精舍書房之中展卷看書,而那個年輕人卻精力旺盛的在庭院中撲擊嬉戲,****定時有人從小石窗中遞過早中晚的膳食,我和那個年輕人各人做各人的事情,倒也相安無事。又過了幾天,那個年輕人在庭院中嬉戲厭了,便開始動手把假山的石頭一塊一塊的移到了庭院的另一邊去了,繼而將旁邊栽植的竹子也給移動了過去,最後居然在庭院那邊另外鑿出了一個池子,將水都引了過去。我就權當沒有看見還是****看我的書,不去管這個年輕人做什麼。再後來,那個年輕人又把假山的石頭,竹子等又移了回來,我也是在精舍的書房中手不釋卷,冷眼旁觀而已。
那個年輕人在庭院中把假山和竹子移來移去,如此反複數次之後,時間已然過去了一個多月,終於有一天這個年輕人來到我的書房之中,對著正在看書的我問道:
“你****讀書,書上有什麼好東西,值得你****看麼。”
我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一眼,說了句:“此中大有味道,可惜你不知味而已。”
說完我又繼續俯下頭來看書,不再理會這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在一旁呆立了片刻,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先生教我讀書。”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三個月中我把我的平生所學都交給了他,可惜的是這個人性情有些浮躁,所以對於聖賢之學雖然入門,可是未能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