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廷臣相爭,終非國家之福呀。”崔文傑喟然長歎道“既然袁震東大將軍如此說,那麼到時候就保持中立的立場,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
“如能如此,那麼震東承情之至。”袁震東對著崔文傑大人拱一拱手說道。
“袁震東大將軍既然得知了秦蘭亭大人要參劾你的事情,不知道大將軍對此事有何區處。”
“我能有什麼區處,如今我就在這個賢良寺裏頭,等著朝廷的恩旨。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暫時也不想去理會。不過我袁震東可不是什麼怕事情的人,如果秦蘭亭大人真的是放不過我,一定要和我在朝廷中見一個高低的話,那麼我袁震東也是一定會奉陪的。”
“將軍真的要這麼做。”
“不這麼做難道我讓那個秦蘭亭大人騎到我的頭上來拉屎拉尿不成。這口氣我可吞不下,這個秦蘭亭既然能做初一,我袁震東為什麼不能做十五。”
崔文傑知道繼續談下去,也沒有什麼好的結果。這個時候袁震東的侍衛領著一幫子的下人,送過來了一桌子的酒菜,擺了滿滿的一桌子,借著這個機會,崔文傑就不再和袁震東大將軍提及秦蘭亭大人的事情了。
袁震東大將軍不知道崔文傑那日在朝廷中為他說話是太後和崔文傑事先就定好的計策,所以對於崔文傑大人還是極為見情的,所以等到酒席擺上來之後,便拉著崔文傑大人做到自己的對麵,然後舉杯說道:“這一杯,是本將軍敬崔文傑大人在朝廷中立身嚴正,能夠為本將軍在皇太後麵前仗義直言。所以本將軍敬崔文傑大人一杯。袁某人先幹為敬。”
說完這番話,袁震東手一翻,就把酒杯之中的酒一幹而盡。
崔文傑的酒量不佳,可是袁震東這麼說,他也沒有什麼法子,隻好硬著頭皮把麵前的酒給喝幹了。
袁震東大將軍一看崔文傑把酒給喝完了,就笑著說道:“崔大人好酒量,再來一杯。”
說著袁震東大將軍就親自站起身子來,拿起酒壺給崔文傑的酒杯裏頭滿上了一杯酒。
“袁震東大將軍,崔文傑不勝酒力,還是不要給我敬酒了。”
“這怎麼可以呢,崔大人,你也算是我的知己了,當年我們一起幫助太後娘娘,奪得如此的江山社稷,那一段日子的患難與共,我袁震東還是記在心裏頭的。你崔大人比那個秦蘭亭好的多了,秦蘭亭看似人模狗樣,其實根本就不是個東西,居然想要聯合親貴大臣彈劾我這個大將軍。我倒要看看如今朝廷上的太後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我就不信以我袁震東的功業,抵不上他這個宰輔。”
“袁震東大將軍,你失言了,怎麼說秦蘭亭大人對於宗國社稷還是有過功勞的,不過秦蘭亭大人為人過於苛刻偏狹,這倒也是不錯。我和他同朝共事這麼多年,其間也受了這個秦蘭亭的不少的氣,不過既然同為樞臣,又是同朝為官,所以能忍則忍,這樣子才能匡扶朝廷。食君之祿,理當為皇上和太後分憂,個人恩怨,也隻要放在一邊,在所不計了。”
崔文傑的這番推心置腹的剖白再袁震東大將軍耳朵中聽來是一件極其可喜的事情。原本袁震東大將軍就想要在朝廷中把秦蘭亭大人給扳倒了,因為秦蘭亭老在朝廷中跟他作對,兩人雖然是舊日的盟友,可是如今已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所以袁震東大將軍對於秦蘭亭是恨不得馬上就把他在朝廷上打倒,最好能讓秦蘭亭被朝廷廢黜,得一個永不敘用的處分。那樣子讓這個時常指使門生故吏和自己作對的秦蘭亭呆在家裏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朝廷裏頭作威作福,卻無能為力,那是何等快意的事情。不過要做到這一點,朝中的另一個宰輔崔文傑大人的態度就是關鍵了,以如今的袁震東大將軍在朝廷中結交的實力,和秦蘭亭那邊的勢力頂多是半斤八兩,所以一旦和秦蘭亭鬧翻了臉,能不能把這個秦蘭亭打倒,還在未定之速。不過,這些日子他聽說朝廷裏頭的兩個宰輔不合,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能偶和崔文傑聯手,那麼成功的機會就會大很多。所以對於崔文傑的態度,是這件事情的關鍵,如果崔文傑和秦蘭亭頂多是公事上的糾葛,沒有什麼私人的恩怨,那麼想要爭取崔文傑的支持,那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可是聽崔文傑的話鋒,似乎對於秦蘭亭在朝廷中擅權獨斷也有不滿的意思,可見崔文傑大人和秦蘭亭大人並非鐵板一塊,如果要掰還是掰的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