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回:紛亂朝中事(中)(1 / 3)

晗晗跪在地上說了一聲:“是,皇太後。”可是身子卻沒有動。

我奇怪的看了晗晗一眼問道:“你怎麼還不快去呀。”

“回太後娘娘,晗晗有過錯,希望太後娘娘責罰。”

“你有什麼過錯,還要我責罰。”我望著跪在地上的晗晗又問了一句。

“晗晗錯在不應該在太後麵前多嘴說朝廷裏頭的事情。”

“嗬嗬,這不怪你。這件事情怎麼能夠怪你呢。晗晗,你還是先去跟總管太監說一聲我的吩咐去吧。”

“晗晗這就去,”說著晗晗就站起身來,飛快的退了出去。

等我的軟轎抬到儀鸞殿的時候,顯然很多王公大臣都在那裏等了好一會了。

一個太監拉開了尖利的嗓子喊了一聲道:“太後駕到。”

這般三五成群的王公大臣匆匆忙忙的排好了班列,以秦蘭亭大人領頭,朝升上禦座的我大禮朝拜。

“眾位愛卿平身吧。”

我已然知道這些人今天集攏到一塊的目的就是為了彈劾袁震東大將軍,等跪在眼前的那般大臣都起身之後,我飛快的在他們臉色掃了一遍,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些人大多是秦蘭亭的門生故吏,或者是和秦蘭亭有交故的朝廷中的官員。

“諸位卿家,今日大家進宮來遞牌子求見哀家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呀。”

“臣等今日來見太後,是為了參劾袁震東大將軍驕橫跋扈,貪墨誤國。”

一個人從秦蘭亭的身後走了出來。我認得這個人是秦蘭亭的門生,眼下是朝廷吏部的一個侍郎。

我微微看了這個人一眼說道:“既然你言參袁震東大將軍驕橫跋扈,貪墨誤國,總應該有些證據吧。”

“臣有證據,”說著這個人從袖子裏頭拿出一份案卷來,翻開其中的一頁。指著上麵的東西說道,這個就是微臣的證據,袁震東大將軍手下邊字營的這些士兵已然陣亡,可是袁震東大將軍報上了的花名冊上,這些人還是赫然在目,朝廷早就對於軍中吃空餉這樣的名目三申五令,厲加禁止。袁震東大將軍這樣子做,這不是欺騙朝廷和太後麼。如此膽大妄為,驕橫跋扈不將朝廷的律令當一回事,臣以為朝廷應該下一道嚴旨,斥令該將軍對於此事明白上奏。”說著這個人就把手中的賬冊一樣的東西交給一名太監,那個太監隨即把這個東西放到了我的禦案上。

我伸手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本花名冊,裏麵都是一些人的名字。我翻看了一下,都是軍中的士卒是否亡故的記載。很多頁上都有朱筆圈注的人名,底下注明已陣亡,或者已亡故的注釋。一冊看下來,起碼有一百五六十處這樣的地方。

我看過一遍之後,伸手把花名冊合上了。然後指著花名冊對著站在下麵的吏部侍郎說道:“花名冊一事,作假極其容易,你份屬於吏部,不知道軍中的這份花名冊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不敢滿太後,這是小臣花了一百兩的銀子從兵部的一個主事手中弄來的。”

“那麼,如今這個兵部的主事,是否還在朝廷。”

“啟稟太後,日前這位兵部的主事的父親亡故,此人回家丁憂守製去了。”

“大膽,你竟敢欺瞞於我。”我一拍案台,嚇得底下的那個臣子連忙跪了下去。

“小臣就算是長了七八十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太後。”那個侍郎嚇得麵如土色,用顫巍巍的聲音回答道。

我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花名冊,把它擲到那個吏部侍郎的腳下,嗬斥這個吏部侍郎說:“你身為吏部侍郎,總應該知道朝廷的規矩,那個兵部的主事父親亡故,必然要在家中丁憂守製三年,一日也不可少,我怎麼可能召他請來問他這件事情呢。就算朝廷要奪情起複,那也是對朝廷的大臣們來說的,這個小小兵部主事,根本就不夠格,你居然找這麼一個人來,聯合欺瞞於我。你知罪麼。”

這個侍郎沒有想到居然弄出了這個場麵,正瞠目不知道如何回到。

這個時候他後麵的一個吏部的同僚,也是一個侍郎見他觸怒了我,便出來替他分辨道:“太後息怒,這件事情原本不是這麼簡單就說的清楚的,這個兵部的主事眼下雖然已然回家丁憂去了,不過兵部還有其他的人在。可以派人去調閱一下兵部的案卷,是否屬實。如此勘核,就知道這件事情究竟如何了。”

“嗯,你說的倒是有一番道理。”我便命令手下的太監拿起地上那份花名冊放入一個匣子之中。

“既然這件事情現在還無法知道你說的是否真確,那眼下你也就不必再說它了。”我對著跪在地上的那個剛才被我嗬斥的全身發抖的吏部的侍郎說的道“你還說袁震東大將軍什麼來的,貪墨誤國,那麼,袁震東大將軍到底是哪裏貪墨了,你給哀家說明白了。”

“微臣,微臣聽到有人說。”那個吏部的侍郎的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微的汗滴,他也不敢擦拭一下。“微臣聽得有人說,袁震東大將軍這些年無論打下那座城池,都派兵把城中的那些豪門大戶都給先抄沒了,把那些大戶的金銀珠寶大部分據為己有,少部分拿出來分賞給了他的部下。”

“這種事情你是道聽途說的,還是你親眼所見的。”我追問道。

“是微臣聽說的。”那個侍郎低下了腦袋說了一句。

“既然是道聽途說的,那麼就是沒有切實的證據了,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那就是風聞言事,朝廷雖然關開言路,可是風聞言事這還是禦史台的權力。你作為一個吏部侍郎,更應該識大體,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而誣告另一個大臣,那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這個時候有人出列奏道

“太後,這件事情,並不是子虛烏有的,臣可以證明。”

我看著這個出列的人好像是隸屬工部的一個侍郎,不過在京師裏頭已然呆了好幾年了。

我便微微一笑的問他道:“你又如何證明,難道你是親眼所見的麼。”

“啟奏皇太後,並非是臣親眼所見。臣久居京師,根本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

“那你又是從哪裏得知的呢。”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太後,是這樣子的,臣的原籍隸屬吳中,臣的桑梓的縣城曾經被山匪所據,後來袁震東大將軍帶領著兵勇攻下了那個縣城,說起來袁震東大將軍對於桑梓的子民倒是有活命之恩的,不過臣的家人在給臣的信中說,袁震東大將軍手下的一個將領縱兵搶劫了幾家富戶,而袁震東大將軍自己好像對我們吳中的一些種植果蔬蔬菜的的大農莊稼很感興趣,就讓人把這些農莊的主人和家人都砍了腦袋,和那些被俘的山匪一起放到和囚車裏頭,假稱他們都是一夥的土匪,已然伏法。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送到京師裏頭請功,而那些農莊都被袁震東大將軍以朝廷沒收的名義霸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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