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冷眼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等著自己饒恕的小花,忽然有一種快感,任何人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呢?自己生來便是高高在上的,所有人都要看自己的臉色,都要跪在自己的麵前,而這些人,生下來之後就是要受苦的,就是要伺候自己的,自己決定著他們的生命,決定著他們的命運,自己高興的時候便是他們高興的時候,自己不高興的時候就是他們驚恐的時候,這種巨大的反差讓皇太後有些可憐這個叫做小花的女孩子,一個女孩注定是不能聽自己說太多的話的,等到了時候,她們是不能繼續存活於這個世界上的,或許等自己老了的時候,自己高興的時候,可以把她許配出去,可許配的那家,也必定是自己的心腹,所以這些伺候過自己的侍女們,將一輩子都被自己所掌控著、
皇太後說道:“起來吧,我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扶我回去吧!”
小花起身之後扶著太後回到床上,又去打來熱水,幫太後洗腳,她細心的按摩著太後的每一個腳趾頭,力求太後會高興,太後越高興了,自己的作用就越大,一般說來自己能得到的好處就是越大的。
她們剛剛來的時候一般都是抱著這種思想,卻不知道比自己先來的那個人現在已經到何處去了?聽說是被皇後許配給某個王公貴族了,但是這些女人是沒有地位的,就算是進入到一個好的家庭當中,也是被當做囚犯一樣養著,和他們結婚的男子不會真正的重視她們,等過幾年,這些女子的姿色不在的時候,才是他們最痛苦的時候,那麼一切的地位都將不複存在,甚至有些在房中因為別人的遺忘活活餓死。
這就是他們的人生。
皇太後悄悄撫摸著小花的腦袋,理順著他的頭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伺候我多長時間了?”
“回皇太後的話,半年了!”小花露出笑臉來,看著皇太後!
“時間不短了,這麼長的時間就和我這麼個老婆子在一塊,真是委屈了你了!”
“不,皇太後,能伺候您老人家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巴不得伺候您一輩子呢,又怎麼會厭煩呢!”小花鄭重其事的碩大,這種程度的馬屁小花已經是張口就來,當拍馬屁成為一種習慣的時候,不討人喜歡的時候了,小花從剛進宮時候的一個羞澀的姑娘到現在的模樣,變化不可謂不大,等她摸透了這些潛規則的時候,已經是皇太後應該丟掉它的時候了。
“我打算給你找個婆家,好好去享清福!”
“不,不要啊,我隻想陪在昂太後身邊,不要把我趕走,我做錯什麼了嗎?”小花的眼淚是來的很快的,幾乎是不需要緩衝,一瞬間的功夫,兩道清淚已經沿著麵頰滑到了下巴,尖尖的下巴上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隨時水滴搖搖欲墜,那樣子實在是惹人憐愛,可是皇太後的心腸早就已經練就的百感不侵,對這種程度的裝可憐已經不感冒了。
“去吧,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去費家做費家老二的正房,難道不好嗎?”
“費家?我不要去,我不要去,他們會折磨死我的,太後我求求你了,你讓我陪在你身邊吧!”小花知道這費家是個有名的暴發戶,卻因為受到太後的喜愛而無惡不作,大兒子被人活活打死,二兒子卻是個凶悍的人物,一點也不將女子當做人來使喚,已經不知道玩死了多少俊俏的女孩,自己這要是去做他的正房,說不定不出兩天就被折磨死了,他心中有些恐懼的看著皇太後,祈求皇太後改變注意!
“我已經給費家打過招呼,他們會適當的改改,你就安心過去,有什麼委屈隨時可以來找哀家說清楚!”
有了皇太後這句話,小花才感覺心中有了底,跪在地上多謝皇太後恩典。
皇太後想了想說道:“你這名字也應該換一換,小花是我以前養的一條狗,死了,我就給你起這麼一個名,這要是去了別人家,自然是不能用這麼不上檔次的名字,依我看呀,就叫思賢吧,去做一個賢妻良母,懂麼!”
“嗯知道了!”思賢點點頭,心中卻對自己的前程充滿了迷茫!
費家是太後的親信,可以說是鐵杆,上次費家的家主來看皇太後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小花,托皇太後做媒,皇太後笑說你們費家都死掉幾個兒媳婦了,居然還想要,費家的人都是當年戰場上下來的,所以都有點暴力的基因,這幾年不打仗了,就喜歡打老婆了,下手也沒有個輕重,所以總是死掉,已經名聲在外,就連深宮中的小花也知道一二,隻是知道的不大詳盡,聽皇太後這麼一說,就有種幻想,幻想著自己的如意郎君對對待自己很好。
這種丫鬟的婚禮是沒有的,就是派個人來接回去,第二天晌午的時候,費家就來了人,費家的家主費九河帶著個漢子來到了宮中,見過皇太後之後就找到了小花,現在的思賢,笑眯眯的看著思賢那好身段在床上收拾著行李,等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便朝著費九河微微一笑,費九河的臉上幾乎要笑出花來,被外邊的陽光一照有些金光閃閃的感覺,好像是一個好人,這便是思賢的錯覺。
思賢很快就跟著費九河出了皇宮,臨走的時候還碰到了新來的伺候皇太後的侍女,也是個俊俏的丫頭,比起思賢來絲毫不差,思賢想到,這個姑娘等一會,也會被換做小花了吧,皇太後口中的狗,便是他們這些下人了,以前的狗,死了,自己呢?
思賢不敢繼續往下想,他看著前邊這個名義上的自己的嶽父,忽然感覺自己是要去牢獄一般,心中忽然無比的恐慌,她看到了城門,看到了外邊的景象,他好想平平凡凡的生活著,忽然她的頭腦中生出了一個念頭,自己逃走吧,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從馬車上跳下去,自己就自由了。
心中這樣打算好,思賢的臉上也露出一點緊張,攥著包裹的手已經滲出了汗水。
“小姐,包裹我幫你拿著吧!”
那漢子伸過布滿老繭的手來說道,思想還在想著自己行李當中的財務,等下逃走之後肯定是要靠這東西過活的,自然不能輕易的交給別人,微微一笑,說道:“不重的,謝謝你的好意了!”
那漢子沒有說什麼話,跟在思賢的身後。
等三人出了城門,就看到了馬車,兩輛馬車上都坐著車夫,思賢忽然一愣,原來這個大漢並不是車夫,那他是和費九河做到一起呢還是和自己做到一起呢?
心中不免有些緊張,正要接口要出恭,沒想到那漢子在後邊將自己用力一推,已經抱起來丟進了馬車當中,接著就捆了個結結實實,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沒有幾個人發現,就算發現了也不會多管閑事的。
……
……
.第三天,皇太後就收到了思賢死去的消息,眼角微微一顫,然後摸著這個正在給自己洗腳的侍女的腦袋問道:“小花,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起這個名字嗎?”、
小花抬起頭,有些羞澀的說道:“很可愛呀!”
“我以前有條狗,死了……”
小花楞了愣,繼續專心的給皇太後洗腳。
……
……
這幾日,又有幾個大臣被喊到了宮中,一時之間朝廷之上人人自危,都不知道該如何站腳,此時袁震東還遠在江西,但是他的勢力還是不容忽視的,這些勢力就連皇太後也不敢小覷,所以這個時候的每個官員,如果不作出決定,就很難再有立足之地了。
袁震東在江西雖然有些擔心,卻對自己的勢力很有信心,所以大多數時間他都是輕鬆的,比起在京都遭受水深火熱的眾多官員,袁震東更像是大局的決策者!
幾日之間,朝廷上下都已經知道皇太後要整治袁震東,有的人暗自為他捏了一把冷汗,有的人站在旁邊笑眯眯的等著看笑話。
又是一天的早晨,大街上還沒有幾個行人,甚至於還朦朦朧朧的有些霧氣,多數人都沉浸在夢鄉當中,這時候,城門邊的一家茶館已經開門了,連夜趕來的人,都是等城門開啟之後過來喝杯熱茶之後才繼續上路,所以這家茶館的老板起床總是很早的,可是今天早晨似乎有點不一樣,淡淡的薄霧當中,一個青年人麵色冷峻,北商背著一個包袱,走過來丟給老板茶錢,道:“來一杯熱茶!”
“先生這是要等等著開城門嗎?”
青年人點點頭,嗯了一聲,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情,隻有眼中閃過一絲焦急和擔憂。
老板將茶端上來,熱騰騰的冒著白氣,和霧氣混在一起,顯得有些飄渺,距離城門大開還有一段時間,這青年人就端坐在茶館的凳子上,喝著熱茶,靜靜的等著開城門。
老板一看這人的裝扮好似是一介莽夫,再看這人的眼神,就知道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借著生柴火的空,將一張紙條送了出去。
青年人將茶喝盡了,也正是城門大開的時候,正朝著東方的大門被太陽映照進來大片的金黃,看著分外耀眼,男子馬上起身,收拾好行李之後,快步朝著城門走了過去,一點也沒有遲疑,說是快步走去,可是這男子伸手不弱,這快走的速度幾乎能及得上常人小跑了。
霧氣雖然已經開始變淡,但是還在這個青年頭頂上降下了一層白色的武罩,額前垂落著的頭發上也滴下了一地露水。
“鏘”
突聞背後傳來寶劍離鞘的聲響,這青年男子頓時一側身,接著,那長劍幾乎是擦著那年輕人的鼻尖下去,此時又有兩人上前,都是黑衣蒙麵,手中一律拿著上好的精鋼長劍,三人頓時將青年圍攏在內,這青年也不是個庸手,忽然之間就從腰際抽出一把一丈多長的軟劍來,散發著逼人的寒氣,頓時將三個圍攻的蒙麵人擊退了少許,那僅漏在空氣中的雙眼中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似乎是沒有預料到這青年人的武義居然如此之高,一劍逼退三人,那青年不欲再戰,抽身朝著城門跑了去,那城門邊的小廝早已經嚇個半死,哪裏還能阻攔,卻在這時,那蒙麵人甩手丟出了手中的長劍,直朝著青年的脖頸刺來,青年轉身將劍擋住,丟到地上去了,卻也慢了速度,又被二人纏住,那二人這下子不敢再掉以輕心,每劍都分外狠辣,直指青年人的身體高出要害,青年人盡管不曾受傷,可是已經有些應接不暇的感覺,況且這時另一人已經撿起那掉在地上劍,站在戰圈之外,隨時等候著刺上一劍,青年人見事態不好,忽然從袖口中甩出五根金針,卻是撩劍之時瞬息所為,並沒有人能預料的到,果然,這五針全數穿進了那蒙麵人的身體中,靚針射中****,一針穿透了喉嚨,還有兩針分別刺進了這蒙麵人緊緊裸露在空氣中的雙眼當中,那人慘叫一聲,馬上啞然而止,因為這青年的長劍已然撩過他的頭顱,腦袋飛上了天空,鮮血噴灑了一地,將這片陽光下的金黃染上了別樣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