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濤領著沈麗走了,留下農凡和任天慈繼續盯著鄭郜天一家,他們知道,沈麗這一去暫時是回不來了。接下來兩人還須得等許秋原的命令,現在還不能行動。
時間慢慢流逝,任天慈首先忍不住無聊,問農凡道:“師弟,天官門裏你是最小的一個吧?怎麼其他師兄弟沒跟著一起來呢?”
農凡這輩子除了自己的母親、張小洛和寧雪涵外,還從未和一個陌生女子搭話,任天慈問起了他,讓他一陣慌亂:“師父隻收了兩個徒弟,我還有一個師姐,至於最小……也算是吧。”
“什麼?你們天官門就隻有兩個門人?”任天慈早聽聞天官門門人稀少,隻是沒想到少成這樣。
“是……師父他不喜歡收徒弟。”
任天慈不由得呆住,她雖見識尚淺,但還真沒聽說一個門派的門人這麼稀少,掌門還不樂意收徒。現在想起來,這許秋原的確是個怪老道。
“門下隻有你和師姐兩人,一定很辛苦吧?”
農凡想了想,除了平時裏的修行,好像也沒有什麼辛苦的事,起初倒還真的覺得苦不堪言,不過日子一久,現在也習慣了。他回道:“除了練功,其他倒也沒什麼。”
任天慈一笑:“練功是蠻辛苦的,師姐在嶗山時,時常偷懶不練功,為這事還常常被師父責罰。嘻,不過罰了之後,沒過幾天我又
犯了。”
農凡看著一臉笑意的任天慈,心中一陣激蕩,開始他還沒怎麼在意任天慈,這會兒見了她的笑臉,心想:一直冷冰冰的,還以為是個高深莫測的女子,讓人難以接近,這不是很好嘛,笑起來蠻漂亮的啊。
“師弟,師叔說你隻入門一年,你都學了些什麼法術?”見農凡發呆,任天慈打斷道。
“我……”農凡剛想說話,身後傳來腳步聲,兩人回頭一看,一人急急趕來。農凡和任天慈不再說話,等那人一走近,農凡立刻問道:“怎樣?”
那人滿頭大汗,喘著粗氣道:“那個……沈麗好……好厲害,現在總算製伏她了,道長說了,立刻把鄭郜天引過去,道長說紅衣裙的事就是鄭郜天一家幹的。”
農凡和任天慈相視一眼,事情終於有了眉目,沈麗這一露馬腳,已經證實了許秋原的猜測,而許秋原的計劃,還要繼續,因為最神秘的一個還沒引出來。
那人遞給農凡一件東西,說:“這是從沈麗身上搜出來的。”
農凡接過一看,是個玉鐲子。
接著,農凡與任天慈整了下衣裝,走到鄭郜天家門前,農凡咳嗽一下,接著猛敲大門:“鄭郜天在嗎?快出來,你的妻子被紅衣裙打傷了,快去看她。”
不久,大門“吱呀”一聲,一個中年漢子探出頭,沉聲道:“你說什麼?我那位怎會被紅衣裙打傷,你們快滾開,再來搗亂我就殺了你們。”
農凡嚇了一跳,鄭郜天的眼神告訴他,如果他真的敢再來鬧一次,他絕對會被殺。“我們沒騙你,是真的,你的妻子趕到店裏後看到你們的孩子受了重傷,忽然大罵著哪個臭道士敢和她過不去,接著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衝到店裏的柴房,在那裏找到紅衣裙就跟紅衣裙打了起來,一邊打一邊罵著什麼臭道士敢冒充紅衣裙。結果你的妻子打不過那紅衣裙,受了重傷,大家都怕那紅衣裙,沒人敢上去幫忙,等紅衣裙飄走後,才救出你的妻子,是她要我們來找你的。”
農凡嘴上說得焦急,心裏卻嘀咕:“師父編的謊話也太爛了吧?這種話就是我聽了也不會相信。”
果然,鄭郜天聽完,突然暴喊道:“你們到底是誰?是誰叫你們來的?”說著,他擺出個奇怪的姿勢,似乎就要動手。
任天慈趕忙說道:“這位大叔,真的是令夫人叫我們來的,她把這個交給我們,說了必須把這給交給你,還說事情被人發現了,要你過去。”
鄭郜天瞧了任天慈一眼,喝道:“你又是誰?”
“她是保安隊裏的大夫,你妻子的傷就是她治的,是你妻子拜托了她,我是帶著她來的。”農凡此時心中早對許秋原罵開了:什麼狗屁主意啊,人家一聽就知道假的。
鄭郜天忽然冷冷一笑,把手伸進懷裏,似乎要拿出什麼東西,農凡和任天慈見狀,立刻戒備起來,鄭郜天果然不相信,瞧樣子是想動手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鄭郜天身後的黑暗中傳來:“阿天,你去看看吧,小心點。”農凡和任天慈聽著就是頭皮一麻,這個聲音,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這聲音乍聽起來,就像喉嚨裏塞住了什麼東西,似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氣才說出話來,聲音低沉嘶啞尖利,聽著讓人心裏有種莫名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