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處名叫“浪子車馬租乘商行”的車馬租乘處,王秋秋在門外麵停下身形,拉住艾鳴道:“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就隻能陪你們到這裏了,我是太玄書院老師的學生,看你的年紀應該很有可能進書院,今年好像要招收學子,你不妨來試試,你應該可以過的。等我回到清河郡郡城,一定會去找你們。”
艾鳴心頭被王秋秋的話弄得一驚,原來他還不能回清河郡郡城,艾鳴還以為他這一路跟著他們是也準備回清河郡了呢,心頭不禁對這個淳樸的長胡子少年心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好感,道:“嗯,那個什麼書院,我一定去試試,你回到清河郡以後,一定要來找我。”
王秋秋高興地看著艾鳴點點頭,兩人沒有再寒暄什麼,轉身就走了。艾鳴站在那裏,看著王秋秋的身影從街道盡頭消失,他口中道:“這個王秋秋真是個淳樸得有些可愛的少年啊,跟他相比,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大壞蛋。”
惜月也望著王秋秋離開的背景,輕聲道:“越是奇葩的人,他們通常才越有可能超越常人。”
走進車行,艾鳴準備找一輛馬車。
“什麼,我們的錢已經付了?”艾鳴站在屋子裏麵,看著眼前的人一臉驚愕道。
“是的,如果你們是艾鳴跟惜月兩位的話,你們的錢的確已經付了,而且付的是一路直接到清河郡蘄水縣的全部路費。”眼前的負責人篤定的說道。
“是誰幫我們付的?”艾鳴雖有猜測,但是他想確認一下。
“是一個叫張天茂的人。”負責人道。艾鳴跟惜月點點頭,果然如此。
不多久,兩人被帶到一個專門存放馬車的地方,張天茂給艾鳴三人定下的是一輛最大的馬車,裏麵的空間足夠擺上一張桌子。這個時候,艾鳴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位葉老先生拿著煙杆在抽煙,居然也出現在了這裏,看到艾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他道:“看什麼,我老人家自然也要去清河郡郡城,不找輛馬車怎麼可以。”
艾鳴沒有說話,麵對脾氣那麼怪的老頭,他怕越說越亂。
不多久,兩輛馬車從另一個城門出發,朝著清河郡的中心縣城蘄水縣過去,走在前麵的是葉老先生的馬車,在後麵的是艾鳴跟惜月的馬車。照葉老先生的說法,既然從一個地方來,並且要到同一個地方去,這就是緣分,一路上應該要相互照應一下,應該走在一起。惜月心頭暗自誹謗,他多半是眼神不好,擔心旱煙堵了沒法疏通,才要跟他們一路。
一路上,經過前麵有經驗的兩個夥計的指導,幾人行程很輕鬆,總能在天黑之前趕到有人的地方,然後在那裏歇息。而前麵的葉老先有時總是蠻橫的要求艾鳴他們停下馬車,幫他把煙杆捅順暢,雖然老頭有些奇怪,但艾鳴也不好拒絕。
隻是讓艾鳴有些尷尬的是,最初他跟惜月一起坐在馬車裏的時候,他莫名的感覺有些緊張,他打開馬車上的窗簾,看著外麵的風景,盡量減少跟惜月獨處給自己帶來的尷尬。惜月似乎也遇到一樣的問題,兩人坐到車裏好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直到過去了好一會兒,兩人才開始隨意的聊著什麼,那種曖昧的緊張才消失,兩人的相處才自然下來。
兩輛馬車,總共三個人一路前行,不斷的將一座座小城大城拋到後麵,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終於,半個月過去之後,艾鳴跟惜月跟葉老先生在一座城前停下,聽趕車的夥計說,如果明天早晨從這裏出發,明天中午就應該能抵達蘄水縣,那些郡府衙門跟盧家還有將軍府都在那裏,那裏就是清河郡的正中心,在整個大燕王朝都十分有名。
這一夜,艾鳴躺在客棧的床上,心頭有些起伏,腦中異常清明,在不自覺的想著一些事情。明天就要到那裏了,雖然從沒有經曆過,但是他知道,自己會在那裏定居下來,然後暗中留意盧家的動靜,隻是這是最基本的事情,依照父親的說法,他可以嚐試一些其他的事情。而且好多東西以後也要他自己操心了。以前,結識人和跟周圍的人打交道這樣的事情他都沒怎麼關心,都是父親在做,以後這些事情都要自己來處理了。
似乎是瞌睡真的來了,艾鳴想著想著,感覺眼皮越來越重,然後就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