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彬的關係就是這樣維持著,直到我再一次去武漢,也就是離認識她那次半年後,上一次見麵3個月後。這時已經是初秋了。

那一次,我從北京回來,在車上突然想起彬來,就給她發了個短信。她說她正在武漢,問我什麼時候到。我說很晚。她說她到車站去接我,請我吃飯,因為我上次請了她。我覺得很不好意思,說太晚了不想打擾她,她卻說一定要接我。我不禁大為感動,想了想就答應了。也許,在心裏,我還是很想見到她的。

看得出,彬見我前刻意打扮了一番,妝很淡,但可以看得出很花了些功夫。她的臉本來就很白皙,這樣的淡妝很適合她。

她似乎興致很好,也感染著我的情緒。她先給我安頓了住的地方,接著帶我去吃風味小吃,我們邊吃邊聊。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們又回到了房間,才有機會談了許多話,也更多地讓彼此了解了。

交談中我得知彬是湖南長沙人,兩年前從黃石的一所二類大學畢業。作為一名專科畢業生,要找工作很難,特別是在武漢這樣的大城市,而且舉目無親。可她硬是憑自己的耐心、堅強的意誌進入了這個城市而且逐漸站穩了腳跟,這不禁讓我佩服起來。接著,她談起了自己的生活。具體情形我不說了,因為那是她個人的生活。她非常坦誠地告訴我那些事情,那是因為我的坦誠,也是因為她對我的信任,所以我也應該讓她覺得我是值得信賴的人。我想說的是,這一次的交談讓我看到了一個真誠的,可以作為朋友交往的女人,也感知到了她熱情活潑的外表背後工作的艱辛、生活的無奈和心裏的疲憊與孤寂,不覺愛憐起來。當然,最讓我感動的是她對我的這種信賴。我們以前並沒有什麼交往,她卻這麼真誠地對待我,就像朋友一樣。

臨走前,彬說不早了,以後有事來了再聯係,我說以後多聯係。

因為是從北京回家路過,事先也沒有計劃看她,所以我又沒有能把小說送給彬。彬說不急,下次吧。我說下次我一定記住。

這以後,我們的聯係密切起來,但主要限於手機和網絡。通過這樣的聯係,我對她有了更多的了解,慢慢地就形成了這種不遠不近若即若離的關係。說內心話,我想愛她,也有些依賴她,可是,她的觀念、她的態度讓我不敢也不能進一步親近。

一個月後,我們又見了一麵。這一麵,曾讓我又一次燃起了對她的希望,可事後證明這種這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這件事也不過是我們關係的一個插曲。

一個關於當前純文學雜誌的生存與出路的研討會在武漢舉行,我被單位指定參加會議。我把消息告訴了彬,彬很高興,問明我開會的時間和地點,然後說有空會和我電話聯係。這不免讓我高興起來。出發前,我沒有忘記帶上我的小說。

到達武漢的那天下午,我告訴彬我已經到了。彬給我回來電話,說她在外地,不過一個半小時後就回來。我想她可能是專門為我往家趕的吧?心裏非常感動。我又想,那個時候她肯定還沒有吃晚飯,就說我等她回來後一起吃,她就答應了。她說了個地方,因為知道我對武漢不熟,又詳細地告訴了我怎麼去那裏的方式,讓我在那裏等她。

當我趕到那個地方時,她還沒有到。我就在人行道上逛來逛去等她。大約20分鍾後她到了。一臉的風塵仆仆,而且泛著紅潤。我不覺愛憐起來,好想過去扶住她,在她臉上親一口。

“喂,你發什麼呆呢?我來了你不高興嗎?我可是聽你說來了專程趕回來的。”彬的臉上綻開了笑顏,更顯得可愛了,也更讓我心動。

我笑了,說:“謝謝你特意趕回來看我。接下來的活動怎麼安排,我聽你的。”

“那好,我會給你安排豐富的內容,讓你滿意。”彬顯得容光煥發起來。

我們先去了亞貿,叫了兩份肯德基套餐,然後逛亞貿的商場。我們一層一層地看,當然她看得更仔細的是服裝和化妝品的兩層和櫃台。我突然想,要不要給她買件衣服或者一套化妝品呢?又一想,這樣是不是太唐突了?我和她算什麼呢?決定還是作罷。

從亞貿出來,她接了一個電話,隻聽見她說是在陪一個東楚來的大客戶。接完,彬告訴我是公司老總打來的。我問她為什麼要說是東楚來的呢,她說因為我是東楚的,就順口說出來了。她說:“如果是外地的客戶,老總就允許我陪。他讓我一定要把客戶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