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歌廳,我的大腦完全被彬占據。這些天,她過得怎樣?還那麼生氣嗎?她真的不想與我和好,真的要永遠離開我嗎?想到這,我的心情非常難過,決定毫不遲疑地找到她。可是,現在,我隻能給她發短信,如果她不回我也沒有如何辦法。她會不會回答呢?如果回又會怎樣回答呢?

拿出手機,找到她的名字,我卻茫然起來。我該和她說什麼?說我想她?說希望她原諒我?向她表白我多麼喜歡她,多麼想和她像原來那樣做朋友?說我現在非常難過?我一時拿不定主意。想了想,打出了這樣一句話:“這些天你過得好嗎?”我想這話首先表達了一種關切,其他的意思都隱含在裏麵了。

我等了很久,卻沒有她的回複。以前她經常也不回複,可這次我格外擔憂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是不是因為她不能原諒我,真的不願意理我了?我要不要再發一條短信?如果發,又該說什麼呢?

我想了想,發了這樣一句話:“你不能原諒我,再也不和我做朋友了嗎?這段時間我很難過,總是想起我們交往以來的種種情形。我非常感謝你,也希望我們永遠是朋友。”

等了很久,她還是不回答。我有些失望了,心想她可能再也不願意理我了。是我傷害她太深,還是她根本就瞧不起我?她是不是再也不想和我交往了?我心痛起來。彬啊,我越來越覺得離不開你,越來越覺得我需要你,你為什麼不理解我的人,不理解我對你的感情,不肯原諒我呢?於是,我又發了這樣一條短信,心想她要再不回,自己也就不發了:“彬,我不想為自己說什麼了。有一天你會懂我,懂我的真情。在心裏,我依然把你當朋友。希望你過得開心,我永遠在為你祝福。真誠地希望我們有一天可以繼續做朋友,真誠的親密的朋友。”

我不再等她的回信了,果然她也沒有回信。我有些難過,也有些釋然。我想,現在我再努力也不能讓她對我像以前那樣對我了。也許,將來會有這樣的時候,但是,起碼現在我無能為力了。如果還有那樣的機會,我一定會牢牢抓住。

這時候,呂導告訴我劇本完成了,並把劇本傳給了我。基本上是按我們商量的意思,所以我回信表示滿意。

接著就是做分鏡頭腳本,挑選演員。這樣的事情當然是劇組的事不必找我商量,我也不願意幹預。不過,我倒是真的很希望看看他們挑選的演員和我在寫小說時想象的人物的樣子是不是能吻合,看他們的表演和自己腦海裏的構思是不是相同。所以,我對呂導說,演員選好,電視拍攝的時候,有機會我想去看看那些演員,看看他們的拍攝。呂導欣然同意了。我說我隻是看看,和他們隨便聊聊,決不幹涉她的拍攝。呂導說也歡迎我發表自己的看法,有好的設想也可以說,她和她的劇組會積極采納的。

敏給我回信了,說選了一篇散文,如果我認為符合我的要求,她同意我采用。敏的態度讓我非常高興,立即回信表示感謝。

這篇叫《碎片》的文章我認真看過好幾遍,也是我比較欣賞的能夠體現她散文獨特韻味的一篇文章,也是當初我和她聊天時討論過,我在後麵做了點評的那篇文章。於是,我打開她的博客,複製出了那篇文章,也看了一遍當時我的評語:“

讀著這精致的憂傷的文字,我的心碎了一地。誰來撿拾我的心的碎片,然後把它們拚起,用她的心吹一口靈氣,讓我的心複原,然後把這顆帶了她的手心的溫度和她的靈氣的心安放在我的胸腔?”想了想,又在後麵回了一句:“現在再讀這段文字,仍然感到內心的震撼。可惜我們的心不能共鳴。不然那是怎樣的一種雄渾而美妙的樂音?”

信箱裏還有小也的一封信,我不禁激動起來。那是她寫給我的一封私人信件。其中有這樣一段:

正如我開始想的,如我和你說的。在這樣一個心靈的故鄉,一切都在我心靈產生了震撼,也隻能讓心靈去感受和領悟。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也是蒼白的,所有文字都顯得那麼膚淺,那麼軟弱無力。哦,我的親愛的西藏,我的青藏高原,我的喜馬拉雅,我的雅魯藏布,我的布達拉,我的納木錯,我想該怎麼親近你呢?靜靜地仰臥在你胸膛感受?靜靜得匍匐在你懷裏聆聽?還是伸展我柔軟的雙臂熱情地把你擁抱,或者,勇敢地融化入你的心裏享受你的恩澤?我陶醉了,我瘋狂了,我沒有了自我,或者說終於找到了迷失的自我。我想我的靈魂和我的身體一樣,本質上都是屬於西藏的,屬於這片外表寧靜內心熾熱的土地,這片神聖的高雅的土地。我真的舍不得離開這裏,就是我不能不離開,將來我的歸宿也應該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