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出差回來了,說感慨不已,邀我晚上上網,說要和我好好交流。我就建議她寫成文字,也讓我好好品味一番。她說也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可能不一定寫得出來。我立即鼓勵她,說她肯定行。敏說她比較喜歡寫那些虛化的東西,但眼下的記憶太深刻,太實,可能一時虛不了,也許要沉澱一段時間,忘記一些東西,然後才好通過自己的想象做些虛幻的處理,實的感覺才會淡起來,而虛的意象就可以得到突出。我問有沒有精彩的照片,晚上能不能給我看。敏說照片當然有,不過還在相機裏沒有處理,等處理好了就會給我看。
晚上敏卻沒有來,讓我大失所望。發短信問問怎麼回事,敏很快回了,說在輔導孩子做作業,因為出去了幾天,他爸爸既不好好督促他的學習,也沒有照顧好孩子的生活,孩子就病了幾天,耽誤了不少功課,作業本上滿是紅色的“×”,像發火了。我問她怎麼白天沒有聽見她說,她說是孩子和他爸都瞞著她,晚上看了孩子的作業本,發現不對勁才審問出來。我發短信說那今晚是談不成了。敏說是啊,很遺憾,隻有過幾天等孩子的功課跟上了,就不需要她晚上輔導了,她才有時間和我聊,給我發照片。
接下來的幾天彬還是不在。心裏很想她,想給她發短信,卻不知道這樣好不好,想想還是謹慎點好,等雙方感情更親密些再說。看來,雖然彬說我可以想怎樣就怎樣,我還是無法做到以前那樣的輕鬆交往了,頗有些早些時候和敏打交道的感覺。想到這幾天敏也不大可能在線,正好有時間寫小說了。可是,卻靜不下心來,也不知道後麵的具體情節該怎麼安排,就有些焦急和煩躁。
孩子的事情也是個大問題。我無法在生活上好好照顧她,而且發現她的性格很很古怪。想下回應該和敏談談孩子的教育問題,看她有沒有好的方法。
這時,敏給我發來短信,說晚上可以上網了。我問這回是不是真的,她說當然是真的了。
一上網,我就要她告訴我山西之行的情況,給我發照片。她說她突然沒有心情談山西之行了,不過照片是可以發給我的。
我不知道敏說的沒有興趣談是由於什麼原因,也不便問。
敏一共給我發了15張照片,都是關於當地風土人情的。我問怎麼隻有這麼一些。她說這些是她比較滿意的,其他的不好給我,都是一些人物照片,她個人的,或者和同事的合影。我說也想看看她的照片。她說沒有必要,我都看過她本人了,還看什麼照片呢?既然她不願意給,我也不好再要。
那些山西風光和充滿地方風情的人物照的確很不錯。我問她有沒有發幾幅到我的雜誌的打算。她說正有這樣的想法,想選兩幅,一幅風光的,一幅人文的,多了不好,就擠了別人的版麵,所以讓我評價一下。我說我是外行,隻能亂說了。她說別謙虛了,你的眼光挺厲害的。
我仔細比照了一下,憑自己的興趣和感覺說了兩幅。敏很快發了一個大笑的表情,然後說:“誰說你不專業?和我最初的選擇一樣的。”
我驚訝了,問:“你是說你現在的選擇和我的選擇不一樣了?”
“是不完全一樣。那幅人文的變了。現在你選的那幅人文的有個小的瑕疵。你再看看,重新選一張。”
她這麼一說,我真的放大了認真看了起來,發現剛才選的那張人文的照片上左側一棵樹上有遊客的刻字。如果不放大根本看不到。再縮小,就感覺那個地方讓人很不舒服。我笑了,說:“一般讀者會那麼認真看嗎?”
敏說:“如果不是專門搞攝影的讀者可能不會,可如果是專業人士,他會握著放大鏡看的!我們要做就做高品位的圖片。因為這是攝影欣賞,應該成為經典。替換圖片選好了嗎?”
“你這麼一說我得再認真看看才能回答你了。”我回答道。
我便一幅幅認真審視起來,終於選中了兩幅,但我還是更矚意其中一幅,就告訴了敏。敏說她中意的倒是另一幅,我就把我最後淘汰的那幅的名字說了出來。她說她選的就是它,問我怎麼最後淘汰它了。我說了我淘汰的理由以及更喜歡另一幅的原因。她說她最後也是在那兩幅中進行選擇,隻是她更喜歡她自己選的那幅,倒是沒有看出我說的那個缺點。現在的攝影者似乎有種趨勢,倒是很喜歡那種原生態的畫麵。
說完畫,我突然想起幾天前想問她彬又和我說話是不是因為她的幫助。當我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她,她卻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這是個好跡象啊。彬已經告訴我了。你要好好把握。”
雖然敏沒有說,但我知道一定有她的功勞。彬肯告訴她和我說話了的情況,證明彬是比較在乎那次的聊天的,也證明彬還是很信任敏,那麼也會認真考慮敏的意見。既然敏說那是個好跡象,要我好好把握,自然會幫我做彬的工作,也就是說她已經做過工作,今後也還會幫我。於是,我滿懷感激,說:“敏,謝謝你這位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