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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九,突然有了下雪的跡象,此前一直晴得很好,而且有些熱,似乎春天提前到來了。二十九那天,卻突然陰了下來,也冷了下來。人們便寄予了急切的企盼,希望有一個白色的春節,小孩子更是蠢蠢欲動,做好了打雪仗、堆雪人的準備。可是雪卻沒有下下來。
我和欣然就是那天從南楚去武漢的。因為文婷想看欣然,我就在二十七那天把欣然帶過去了。
大年三十那天,滴滴答答下起雨來,大人小孩都蜷縮在家裏了。不過,對於彬和我來說卻更有了家的氛圍。郝皓是三十下午和她爸爸、爺爺吃了年飯後到彬那裏的,很快纏上了做姐姐的欣然,欣然也和郝皓很玩得來。一起放焰火、炮仗,讓彬和我也想起快樂的童年來。後來,彬孩子般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和他們一起瘋;我就在旁邊指指點點,和他們一起樂。
除夕,彬做了水餃,一家人吃得好不開心。吃完就是看春晚。不過春晚的節目確實太爛,看來那天央視的導演是黔驢技窮了。為什麼不麵向社會招聘總導演呢?硬是要把它們自家的自娛自樂強加給全國人民。
春節是拜年的時候。除夕24時一過,大家都忙著電話拜年、短信拜年,移動借機大賺了一筆。我給敏啊,小也啊等人發去了短信,也收到了他們的祝福。
彬穿上了我給她買的羽絨服,而我臘月二十九那天去武漢時就穿上了彬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正月初二,我們啟程前往東楚,從大年三十開始下的雨仍然沒有停,給出行帶來了很大的不便。
一到東楚,雨卻停了,開始下起雪來。不過因為連續下了兩天多的雨,細小的雪粒一落下來到達地麵時早已無影無蹤了。即便如此,還是給了人們很多的希望。
初三那天,早起的人們忽然發現,一個晚上之後,滿地白茫茫的一片了,天地間雪花依然棉絮般飛舞著,就叫喊起來,把社區裏正在被窩裏睡熱乎覺的人們都鬧起來了。大家都滿臉的喜悅,滿心的激動。大人們說,有七八年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了。孩子們自然是沒有見過或者沒有印象了,都瘋了起來,追打著,接著,一夥夥在雪地裏滾雪球,後來是所有的孩子聚到一起,共同堆雪人,也有大人過去幫忙的。大人、小孩紛紛擺出各種pose拍照。拍完照的接著打雪仗。
我們一家也成為玩雪一族。先是欣然和郝皓追打著,讓我們拍下了許多動感的照片,也有彬和我互拍或者讓欣然給我們拍合影。後來,欣然和郝皓加入了打雪仗、滾雪球和堆雪人的隊伍,我和彬就在雪中漫步,不時在人群裏尋找著,指點著孩子,一邊說笑。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很快就到了要上班的時候。初六,彬帶著郝皓要回武漢了,讓我有些不舍。而郝皓也在這幾天和欣然建立了感情,也舍不得分手,相互邀約著以後周末到一起玩,倒比我們大人更難舍似的,讓我們的依戀在他們麵前顯得相形見絀了。我便問彬當初怎麼就沒有把孩子的監護權爭取到手,彬眼睛便有些濕濕的,不肯說話。我怕彬傷心,就馬上轉移了話題。
年一過,彬馬上緊張起來,依舊是給那些大客戶一家家拜年、請吃飯,我就把心思花在小說的定稿上。
半個月後,我就出版事宜和長江出版集團簽訂了合同,他們答應一個月內出版。在扉頁,我寫道:“謹以此書獻給我的女人彬,同時也將此書獻給我的朋友敏和露。”我沒有和彬說,因為這就是我的求婚計劃的一部分。當然,我們每天保持著電話短信的聯係。
當我的小說出版的時候,已經是春三月,又一個春天來了。經過一冬的蟄伏,自然醒了,草青樹綠,河水也似乎流淌得更加歡快。人就別提了,把穿了一冬的棉衣、皮毛和羽絨服脫了下來,一身的輕快,滿心的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