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見師徒三人竟旁若無人地對起話來,憤怒地哼了一聲,架住阿發的手臂挽得更緊了。
阿發想著茅無極的話,忽然眼中放光,恍然大悟道:“師父,您這一說……我明白了!”
說罷,阿發那隻沒脫臼的手伸進褲襠裏開始掏弄了起來,神態極為猥瑣。
“你做什麼!”女鬼鄙夷地看了阿發一眼,厲聲喝道。
阿發並不回答,不一會兒,竟從褲襠裏掏出一個打滿補丁的暗黃色褲頭,往女鬼臉上一甩。女鬼怪叫了一聲,仿佛很忌諱那東西,立馬放開了阿發退開了幾尺。
這褲頭本來是白色,前年茅山腳下的翠姑給阿發和阿桓各做了一條,阿發平時是最不愛修邊幅的,這條褲頭顯然是很久沒洗過,早已是沾滿垢物,變成暗黃色了。
“小妹妹,你看看這個是什麼?哈哈哈!”阿發見女鬼怕這玩意兒,興高采烈地揮舞著褲頭朝她逼過去。
褲頭帶風,傳過來一陣陣惡臭,茅無極和巧雲都是捂緊了鼻子。
“阿發,別胡鬧了,快閃開,讓為師結果了她!”茅無極手握桃木劍,一身浩然正氣,雙眼滿是讓鬼魂無處遁形的威嚴。
“師父,她就不勞您費心了,交給我吧,她弄斷我胳膊的賬還沒和她算呢!”阿發氣呼呼道。
茅無極將信將疑道:“這可不是兒戲,你行麼?”
“當然,你們可別小瞧了我!”阿發一本正經道,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將那條千瘡百孔的褲頭罩在了英氣漸失的女鬼頭上。女鬼大聲咆哮道,想要取下那汙穢的物事,但隻要手一觸及,便像觸了電似地又縮回來,最後竟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身子若隱若現,仿佛有兩個身影一般。
茅無極催促道:“趁她分身之前,快用童子尿,萬一逃走了想抓回來可就困難了!”
“好嘞!這個我最擅長了。”阿發哈哈大笑,將褲子一脫,手扶著陽具立刻擺好了架勢。
“哎呀,大師哥討厭!”巧雲忙捂著臉側過頭去。
茅無極見他兀自在那站著,臉憋得通紅,下麵卻沒有任何動靜,便板著臉問道:“怎麼還不撒?”
“師父……有點緊張……我撒不出來……”阿發窘道。
“你小子平常懶人屎尿多,十歲才讓你戒掉了尿床的毛病,這關鍵時刻你卻又撒不出來,你是存心在戲弄我麼?”
“我真的撒不出來嘛……”
這時,周圍忽然響起了一陣輕柔舒暢的口哨聲,像是陽春三月枝頭的小鳥兒,讓人渾身放鬆。兩人回頭一看,卻是巧雲邊捂著眼睛邊吹出來的。
阿發隻覺渾身輕快,一時間尿意洶湧,黃澄澄的童子尿如同泄洪的堤壩,瞬間噴湧而出,臉上帶著無比暢快的滿足感。
女鬼怨毒地怪叫著,尿液蔓延在身上發出“嗞嗞”的聲響,激起了一陣陣白花花的水霧,皮膚也開始潰爛得不成人形。
茅無極摸出一記紫薇符頂在桃木劍劍尖,挽了個驅鬼劍訣,揮手一擲,桃木劍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準確無誤地飛向女鬼,木劍穿體而過,將女鬼刺了個透心涼。女鬼猛烈抽搐著,身體再度分離,分別發出了一聲絕望地慘嘶,旋即不再動彈,化作一抹劫灰。
這時過道中刮起了一陣微風,劫灰飛揚,巧雲忽然眼中現出幾絲淡淡的惆悵,說道:“師父,其實我覺得這對姐妹也挺可憐的呢,我們何必趕盡殺絕呢……”
茅無極拿回桃木劍,淡淡道:“她們含冤而死,陰魂不散,的確讓人唏噓扼腕。但她們這幾百年來不知害了多少無辜之人性命,為禍鄉裏,卻是留不得的。”
見巧雲還是麵色凝重,茅無極走了過去,柔聲道:“雲兒,師父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心地善良,但這些妖魔鬼怪卻是同情不得的,它們存世一天,便意味著多少同胞要受苦受難,受害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有父有母的血肉之軀,他們又有誰去同情?我們茅山一脈曆來便是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婦人之仁隻會誤了大事,個中道理,還希望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