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鏡在酒店外邊有意兜了幾圈,再去玉琴那裏兩人一起往外走,進了電梯,正好沒人,朱懷鏡早忍不住了,抱著玉琴親了起來。可剛下一層樓,電梯停了,兩人忙分開了。卻聽得一位男人在抱怨保齡球館吵死人。出了電梯,玉琴說:“我們保齡球館設在十樓,的確不妥。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看來九樓隻好當寫字樓出租了。酒店生意不好做啊。荊都什麼事都是一窩蜂,前些年酒店沒有桑拿浴不行,現在酒店光有桑拿浴,沒有保齡球也不行,客人就說你這裏沒有檔次,生意就不會好。唉,懷鏡,最近老雷和我商量,我們還是下決心把塑料廠的地征一塊過來,專門搞個娛樂城。要不然,我們酒店前途成問題。你現在可真的是我們的領導了,要關心我們酒店哩。”宋懷鏡笑道:“我倆還是公私分明吧。這個事,就由雷老總同我說。我光給你出個主意,你們以主管部門商業總公司的名義,就征地問題,向市政府打個報告,我再幫你們找皮市長,找國土局、經委、城建等有關部門。”玉琴道:“那好,就這樣吧。我倆不談公事了,隻談我倆的私事。”她說到“私事”二字,聲音就有些發沙,呼吸也異常起來。這時,兩人走進了通往住宅的林間小路,玉琴身子就發起軟來。進了門,朱懷鏡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裏去。兩人你掀我的衣服,我掀你的衣服,頃刻間地毯上就滿是長衣短褂,兩人早雙雙泡在浴缸裏。朱懷鏡湊嘴上去,卻讓玉琴拿手堵住了。“誰要你親,滿嘴酒臭!”朱懷鏡越發要親,用力扳著她的頭說:“平日我倆都喝了酒,你怎麼不嫌我臭?”鬧了一會兒,玉琴趴到男人身上忸怩著,朱懷鏡卻笑起來。玉琴問:“怎麼了?”朱懷鏡稍作支吾,忙說:“我突然想起蔣介石同陳潔如,兩人在洞房裏正享燕爾之樂,蔣介石突然翻倒在床上大笑不止。陳潔如問他笑什麼?蔣介石說,我平生有兩大心願,一是統一中國,二是娶你為妻。今天二願已遂一願,怎麼不開心?”卻見玉琴從他身上滑了下去,懶懶地沉在水裏,頭枕在浴缸沿上,背著他。
他不明白玉琴怎麼又不高興了,就去撩她。玉琴冷冷地說:“陳潔如好歹還是人家的老婆,我呢?”朱懷鏡沒想到玉琴會說這話。這是他倆平日回避的話題。兩人都不做聲了,朱懷鏡側身去摟玉琴。兩人一動,浴缸的水便嘩地溢了出去。這聲音在朱懷鏡聽來很誇張,頓時有種喪魂落魄之感,不知身在何處。他想撫慰玉琴,卻胸悶得太難受,說不出一句話,就隻好用手在玉琴背上輕輕摩挲著。清早一去辦公室,朱懷鏡就同鄧才剛說:“老鄧,我倆商量一下工作吧。”說是商量,其實是讓鄧才剛來彙報
不一會兒,鄧才剛拿著個本子進了朱懷鏡辦公室,在他對麵桌子前坐下。他便起身替鄧才剛倒了杯茶,老鄧連說謝謝了。朱懷鏡半天不開口說話,隻是遞煙點煙。點著了煙他還不開口,隻顧美美地吞雲吐霧,望著鄧才剛微笑。鄧才剛見他不開言,嘴便囁嚅起來,想說話了。朱懷鏡等他剛想開口,就把煙灰輕輕一彈,說話了:“老鄧啊,你是財貿通了,今後處裏,靠你多做工作啊。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可能就是虛心向別人學習。這樣吧,請你把處裏的工作概況、辦事程序,特別是最近要抓的主要工作介紹一下,我倆共同研究吧。”鄧才剛說:“我早就向組織上建議,處裏的班子快些定下來,好讓工作正規起來。哈十八免費小說現在總算你來了,我就鬆口氣了。”鄧才剛客套幾句,就開始彙報工作。
朱懷鏡熟悉財貿工作,聽起來感覺很輕鬆。也正因為熟悉,他聽了一會兒就心不在焉了。他私下琢磨起鄧才剛這個人來。心想財貿處處長位置空了一年多,老鄧一再要求組織上明確處長人選,說明他事實上也是瞄著這位置的。這也是人之常情。可最後終於從外處派了人來當處長,他心裏自然不會很舒坦。可看上去,老鄧好像沒有半點情緒。憑直觀印象看人,朱懷鏡是有過很多教訓的。他不得不試著先設想一個人也許很壞,戒備在先。對鄧才剛,他想也隻能這樣。誰知道這張憨厚的臉龐後麵隱藏著什麼?鄧才剛在彙報的時候,好幾次遞過煙來,他都客氣地擋回去了,說抽我的吧,便遞上他的大中華。他實在忍受不了老鄧那荊山紅牌香煙的紙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