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時候,方明遠進了他的辦公室說:“這幾天想見你都沒時間。哈十八免費小說沒事,隻想同你扯扯白話。”朱懷鏡便遞煙,心想方明遠一定是知道他要提拔的消息了。果然方明遠神秘一笑,說:“朱兄,你又有好事了,祝賀你啊!”朱懷鏡搖頭笑道:“謝謝方兄弟。我朱某能有今天,都是仰仗兄弟你提攜啊。”方明遠擺手道:“哪裏啊,你要謝就得謝皮市長。皮市長對你可是非常器重啊。我聽他同柳秘書長多次說到你提拔的事。當時不太明朗,我不方便同你講。”朱懷鏡聽得出,方明遠明著是為皮市長賣人情,其實也是在為自己表功。他指著方明遠笑道:“原來方兄對我也留一手啊!”方明遠話鋒一轉,“今後朱兄就是我的領導了,你得多多栽培我才是啊。”聽了這話,朱懷鏡明白方明遠心裏不太熨帖,隻是不太好說。兄弟兩人,如今朱懷鏡要升了,他自己雖是皮市長秘書,卻仍是副處級。也許說不上嫉妒,但心裏至少有些酸溜溜的吧。朱懷鏡自己清楚,他的時來運轉,的確是因為皮市長的看重,而這一切都同方明遠有很大關係。他不便明著安慰方明遠,這樣倒像看出他心理不平衡似的,就說:“我兩兄弟就別說客氣話了。我知道你的後勁比我足,你才是可為大用的材料。我呢?勉強混個廳級,沒大出息的。”方明遠卻歎了聲,說:“唉,官場凶險,這官當也好,不當也好。跟你說個絕密,財政廳的投資公司,出了大事。投資公司的經理昨天已被收審了,據說所有廳領導都會牽進去財政廳的班子,這回隻怕要一窩端了。
朱懷鏡也不怎麼吃驚,如今聽誰出了事都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隻是財政廳的藍廳長資格很老,在市裏領導麵前很有麵子,真扳得他動?便說:“我同藍廳長工作聯係多,知道他關係很硬。他同司馬市長在一起,簡直是兄弟一般,他同皮市長也不錯。”方明遠道:“他同皮市長隻是工作關係,同司馬倒是私交不錯。”朱懷鏡聽出些弦外之音來,卻不便點破。他斟酌了一下措辭,旁敲側擊:“皮市長對這案子態度如何?”方明遠說:“皮市長態度堅決,說要一查到底。”朱懷鏡暗自揣度,皮市長說的一查到底的底,大概就是司馬副市長了。兩人因了這個話題感歎了一陣子,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裏,見兒子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不見香妹。去廚房一看,冷鍋冷灶。再去臥室,卻見香妹和衣睡在床上。朱懷鏡一驚,怕是香妹病了,去摸香妹的臉,看燙不燙。沒曾想香妹一把扒開他的手,身子往裏麵背過去了。朱懷鏡就知道香妹一定是為著什麼事生氣了,問了好一會兒為什麼,香妹才嗚嗚地哭了起來。朱懷鏡更是慌了手腳,心想一定是他同玉琴的事讓她知道了。其實他早就料到,這事遲早香妹會知道的,也不太緊張,坐在床邊等死,隻是腦子裏一片空茫。香妹哭了好一會兒,才抽泣著說:“你天天說忙,我也就信你的,由你早出晚歸,由你整夜整夜在外麵混。你倒好,居然在外麵玩起妓女來了!”
朱懷鏡知道香妹並沒有發現他同玉琴的事,放心了說:“你說話得幹淨些!”香妹一把坐了起來,指著床頭櫃:“你做都做了,還說我說得不幹淨!”朱懷鏡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張名片一看,原來是那天晚上在天馬娛樂城玩的時候,那位李靜小姐留的。哈十八免費小說他想惹禍的就是名片背後印的兩行字:當您懷念這個夜晚,請您call我。這也不好怎麼解釋。看著這兩行字,人家真會以為他同那女人有過怎麼樣一個夜晚了哩。朱懷鏡沉默一會兒,說:“我隻想告訴你,我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信不信由你。”朱懷鏡不再多說,去廚房下麵條。麵條做好了,拉兒子起來吃,給香妹端了一碗到床邊去。香妹卻仍不起床,暗自向隅而泣。朱懷鏡噝噝噝噝吃完了麵條,想起自己畢竟同玉琴有那事,而且曾在桑拿房裏做過那事,自覺愧疚,心裏有些不忍了。於是又去臥室勸香妹。香妹再拗不過了,伏在男人懷裏嗚嗚地哭出聲來。朱懷鏡清楚,隻要香妹願意伏在他懷裏哭了,和解就到了八成了。他便不停地撫摸著女人的背,說著解釋和寬慰的話,隻是沒有具體說出名片是怎麼回事。他想要是說穿了,就把男人們平時在外麵取樂的法子和盤托出了,事情就更麻煩了。直到夜深了,香妹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