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吹起葉子,發出頻率非常高的聲音刺痛耳膜,聲音忽高忽低帶著鬼魅的節奏,讓人五感極不舒服卻又欲罷不能,這和西寧悠揚淒美的笛聲完全不同,卻都讓人著魔。
同樣都是催眠之術,迥然不同的催眠方法。
雲霧漸散,兩輛巴士平穩的開在太行山的盤山公路上,裏麵的學生們歡歌笑語的繼續展開此次的太行山之旅,誰也不曾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同時在記憶裏也抹殺了一個人。
彌生飛身和長老立於雲端,他默然的臉上飄起一層淡淡的憂傷,轉瞬即逝,“感謝長老的幫忙,咱們這就去西噬村。”
“彌公子,去之前容老朽給你備個事。我們守山一族一直和外界隔絕,除了在生活習慣價值觀念上不同,身體的構造和機能也有了更適應自然的進化,所以……”
“請長老放心,在下不是生事之徒。”彌生淡然會心的一笑換得長老長舒一口氣,他點點頭擺手向前飛去。
重重疊疊的高山連綿不斷,層峰累累突兀在雲霧之中,時隱時現煙雲縹緲。在雲端看不見村落,也看不見田地,一切都被碧綠濃鬱的密林覆蓋著。
“我們到了。”老者示意落在一個較為平緩的山峰頂端。
這裏?這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山頂啊?哪裏來的村落呢?輕柔的薄霧在周身飛來飄去,腳下萬丈深穀不見其底,穀中有流泉淙淙的低吟,山腰處白雲繚繞橫添幾分神秘。
老者輕輕的用龍頭拐杖磕了三下地麵,頓時雲散霧消,眼前去出現一條條朱色荊棘雜生糾纏在一起擋住後麵若隱若現的一扇白色木門。
“隻要穿過這扇門就是了,白”咳……咳咳……“白兮,開門。”老者先是微微的咳嗽兩聲,接著止不住的猛烈咳嗽起來,整個孱弱的身體都在抖動,仿佛要碎裂開來一般。
“長老你……你沒事吧?”彌生有些擔心眼前這個麵色蠟黃的老者,雖然剛才他施術技藝精湛毫無破綻可言,但是從現在看這個身體狀況實在不容樂觀。
“我年事已高了啊……”長老看著遠方濃霧中的巍巍太行山感慨,“想我還是幼兒時,它是蒼翠如此,今我垂垂老矣,它亦未改變啊。人以為自己是萬物之靈,可誰想最敵不過歲月的就是人類。”
彌生沒有回答,如果老者知道自己是永生的人會有什麼感想?羨慕還是嫉妒?看著滄海桑田的巨變,那冗長而無盡頭的一生隻不過就是一道詛咒,敵過歲月卻被寂寞打敗。
唰唰——唰唰——朱紅色的荊棘突然自動抽條讓開一條路來,白色的對開木門伴著沉重而深厚的開門聲緩緩打開,濃霧從裏麵傾斜而出,其間一個矮小的白色身影提了一盞紅色的燈籠迎了出來。
走近,是一位小童。說是小童也不太確定,雖他的個子大約**歲的樣子,但是頭發卻全白如雪。身穿白色繡花緞麵的長衫,腳蹬一雙踏雲白色童子鞋,瓷白的皮膚甚至到了通透的地步,所以遠遠看上去就是一團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