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隻剩下我與被打的這些人,真是無妄之災。
似乎我的痛苦都來源於他。
“恩恩姐姐,你真會自討苦吃呢,又不是太子身邊的人,直接向皇上稟明就是了。”小如突然出現在我頭上方,雙手插胸,挑著眼望著我,看來她方才並沒有跟著太子前去。
我強擠出一個笑容:“一見皇上,我腿都軟了,哪還說得出話來。”
“你太沒用了。”她一副輕視的模樣:“還走得動嗎?”
“應該行吧。”
“那你自己起來回去吧。”
“小,小如。”我喊住欲走的小如,可沒忘記來此的目的,隻是說話有點吃力了:“皇後娘娘想喝今年的新茶。”
“你怎麼不早說。”小如跺跺腳,責怪的瞪了我眼,飛快的消失在院中。
人的變化可真是快啊,剛來時,小如就像個鄰家妹妹,極為親昵,現在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屑與輕視,還能叫我聲姐姐,忌憚的也隻是蓮姑姑吧。
小如一直以為我與蓮姑姑非親沾故。
忍痛起身,根本直不起身子,隻能躬身走路,小走二步就痛得我齧牙了。
平緩氣息,我勉強直起身子,額上已冷汗流離。
雖痛,至少走得挺直,有尊言。
我抬頭,春風徐徐,不遠處,驕陽將明黃的琉璃瓦直射得噌亮噌亮,看花了人的眼晴。我不
禁用手擋住這刺眼的光芒。
“看來是個倔強的丫頭呢,你說呢?棠公公。”很輕柔的聲音,像春風輕撫過,如果剔除話中的輕挑,這樣的聲音隻怕能醉倒人吧。
這聲音?我心裏的弦像是被什麼撥動了下,猛然抬頭。
綠蔭之下,那個男人一襲白杉勝雪,雙手抱胸於前,修長身子斜靠於樹身中,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慵懶笑弧。
那般的隨心灑意
他的身邊,棠煜恭敬而立,千年不化的冰容看不出思緒。
他們二人像是一幅完美的畫,叫人移不開視線。
臉忽然變得滾燙滾燙的,被打的傷口明明痛不可擋,但在這個男人,當朝的尚書大人景臨麵前,除了覺得全身滾燙之下,傷口的痛竟然能忍下了。
我慌忙低頭,雙手一時不知道該放哪兒好,心裏念的不是被打的恨,而是這一身的髒汙,又被打又被推落在地,弄得滿身泥汙,餘光瞥見額際還散落著鬢發。
好,好難堪啊。
“給。”他突然走了過來,修長白晰的手中拿著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白瓶遞到我麵前,聲音溫柔:“將這個塗在傷口處,不出一個時辰,疼痛便會消失,一天之後,傷口即會好轉。”
陌生的情緒在我胸口翻轉,我不知道胸口是怎麼了,隻覺在他溫柔含笑的注視之下,別說說話,就連動一下也覺得極為困難。
此時的我,隻怕耳根子也紅了。
他一聲輕笑,將瓶子塞入我手,隨手將我額頭的亂發塞至耳後,動作輕柔,似飽含無限深情。
就在我無措到不知該怎麼辦時,棠煜冰冷的聲音將這個局麵打破:“景臨大人,您再不走,隻怕皇後娘娘又要生氣了。”
“知道了。”他一笑,低頭俯至我耳畔,輕聲說:“別忘了,一天隻擦一次即可,睡前是擦藥的最佳時機。”
這樣的親密嚇得我後退了一大步,心動得極為劇烈,像是要跳出來般。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回複過來的我不禁沮喪不已。
不是告訴過自己不能再這般的輕隨。
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別說矜持,就連掩飾也沒有,隨意讓他胡弄。
這已是第二次了。
真是,真是好懊惱啊。
絕不能再有下次了,不能。
話雖如此說,可目光卻又情不自禁的朝景臨離去的望去,這一望,渾身的熱度像是被燒了一盆冰水,冷了個徹底。
圓門下,棠煜站著,藍杉衣擺輕飄,一雙星目冷如寒潭直直盯著我。
看不透他目光下的意思,隻覺讓我如刺在背。
他為什麼這般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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