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尋見此情景,對程哥說:“有人躲在暗處,我們要千萬小心!”這時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傳來,田尋二話沒說,朝著歎息的方向抬手就是兩槍。借著槍口噴出火焰的瞬間,大家清楚看到一條巨大的黑色蛇狀生物盤旋在屋頂,驚歎之時,東子手急眼也快,他手腕一抖,軍用匕首劃著一道精光飛向黑蛇,迅速無比,東子滿以為這一下能紮到那黑蛇身上,就算紮不死它,也得讓它知道知道什麼叫疼,可隻聽“呼”的一聲,一件東西從絲網的破洞中穿越而過,掉在地上,竟是那把匕首。
這下五個人都傻眼了,敢情這東西是刀槍不入,來者不拒!還是程哥沉穩,他見勢不妙,連忙下令道:“先別管它,胖子、大老李,你們倆繼續用打火機燒絲網,我和東子、田尋掩護你們,我們下到地麵就好了,動作要快!”命令一下,幾人立即分頭行動,東子手裏槍和刀都沒了,禿頭的槍又給了田尋,胖子隻得將佩槍交給東子,他和禿頭開始同時燒那絲網。
那黑色蛇狀生物似乎對這張網很是愛惜,看到有人在燒它,頓時有點掛不住麵子了,也不再躲在暗處裝神弄鬼,一聲歎息傳來,夾著一股腥風直撲胖子身後。東子和田尋看得真切,兩人幾乎同時舉槍向眼前的黑影射擊,噗噗幾聲響過,那黑影似乎終於中了招,連連歎息幾聲,盤旋著回轉身體,又向東子發動攻擊。
東子大罵一聲:“你他媽的倒能裝酷,老歎什麼氣?”說罷提氣向左一縱身,可他忘了腳下不是平地,而是這無根的絲網,這一用力身體反倒失去了平衡,倒在絲網上。這黑蛇見來了機會,猛地躥到東子身前,張嘴就咬。東子摔倒的地方在牆角,正處在一隻燈台附近,這下看清了這東西的廬山真麵目。
這是一隻粗壯的大蛇,腰身足有成人的腰粗細不說,這個大腦袋比身子還粗還大,就跟個八仙桌似的,普通的蛇頭都是和蛇身差不多粗,而這條蛇卻不然,腦袋大得根本不成比例,就像被人用管子硬給吹脹了似的,又像在牆上活活撞腫了,腦袋上兩隻紅色的小圓眼睛,閃著凶惡的精光,身上長滿了密密的黑毛,有點類似豬脖子上的豬鬃,活像個大號的毛毛蟲,一眼看去就叫人渾身不舒服。東子忙抬右手想開槍打那黑蛇的頭,可這大黑蛇十分機警,它大腦袋一歪“啪”地將他手裏的槍擊掉,而後大嘴一張,蛇嘴裏內彎的尖牙露出,這麼長的蛇牙要是咬在人身上,肯定穿透。東子身在網上躲避不便,眼看著就要吃大虧。
田尋雖然很討厭東子這個人,但看見他身處危險,卻又下意識地出手幫忙,抬手“砰砰”就連開三槍,說來也巧,田尋這輩子總共沒開過幾槍,卻有一槍正好擊中了黑蛇的一顆蛇牙,登時把蛇牙打斷,黑蛇吃痛不過,又是幾聲歎息,巨大的蛇身迅速扭轉,擰著麻花勁向上升去。
東子撿了一條命,連忙翻身站起,向田尋豎了個大拇指表示感謝,隨即又從背包裏掏出一把多用途刀,打開主刀橫在胸前用來防身。此次來湖州尋寶,大家都帶了很多防身工具,除手槍外(當然田尋沒有),每人還佩有一把多用途刀和一隻軍用匕首,現在東子的手槍和軍匕都被那黑蛇給繳了,能當武器使的就隻有這把多用途刀,其實這種多用途刀和瑞士軍刀的功用差不多,主要是當工具用而不是作為武器,可現下東子手無寸鐵,多少有點心裏沒底,有把刀總比沒有強。
那黑蛇皮糙肉厚,在屋頂轉了幾轉喘了口氣,又開始伺機進攻。這黑蛇運動的方式很是奇特,它先吐出一股晶亮的白絲粘在牆上,然後甩蛇頭把絲的另一頭粘在另一麵牆,再運動身體從絲上橫著通過,爾後再吐絲……如此反複。這黑蛇的大腦袋裏也不知道裝了多少絲,總之是吐也吐不盡,而且它吐絲的動作非常之快,巨大的軀體在橫七豎八的亮絲上穿行居然毫無停滯,看來這條黑蛇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方式運動,而且絕對是自己摸索出來的,典型的熟練工種。
程哥見黑蛇的長牙被田尋用槍打掉,心裏又喜又怕,怕的是惹惱了這蛇,會令它更加凶猛。果然這黑蛇張大了嘴,從斷牙裏滴滴答答掉出許多黑色液體,這些液體一接觸到絲網,馬上升起哧哧的煙霧,將絲網迅速融化,看來自然界的東西真是相生相克,蛇體內的體液竟然可以融化它自己吐出來的絲。東子快走幾步,撿起被蛇頭撞掉的手槍,衝禿頭和胖子大聲喊:“你們倆動作快點,這哥們可能要發飆了!”
還真讓他猜中了,黑蛇長歎一聲,嘴裏不斷吞吐火紅的舌頭,這蛇不光腦袋大,信子也長,足有兩尺多長,前端分成兩叉,隻見它蛇頭一擺,身體向下飛出,奔東子急衝過去。東子早有警覺,他抬手瞄準蛇頭剛要開槍,卻見黑蛇半路忽然一個轉彎,又朝田尋猛撲過去,原來是聲東擊西之技。田尋沒想到這黑蛇還會兵法,見碩大的蛇頭閃著紅眼向自己麵門而來,緊張得有點兒蒙門,下意識一舉手就要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