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尋看了看地上,甬道中央有一塊標有“土”字的石塊,這應該是“正五行”中的第五步了,好在離自己不遠,田尋踏過去,穩穩站在地上。他轉回頭向兩人大聲道:“你們倆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程哥此時正在思索田尋行走的路線規律,田尋走過五步後,程哥畢竟也擁有著豐富的知識,他立刻也猜到了那“正反五行”的意思,於是他對田尋說:“下一步就該是你左側的‘火’字了吧?”
聽了程哥的話,田尋不覺笑了,心說這老程還是有點能耐,不像那東子是個純粹的草包,於是說:“既然程哥也猜出來了,那還不跟著走?”
程哥緊了緊背包,對東子說:“你跟著我的路線,可千萬別邁錯走偏了!”
東子說:“放心吧,你怎麼走我就怎麼走!”兩人依次向甬道裏跳去,不一會兒已經追上了田尋。田尋這時已經走完了“反五行”的五個石塊,前麵已經沒有了五邊形的石塊,地上橫著一道紅線,紅線前麵的地麵上刻著許多形狀奇異的符號,還有一排正方形的方塊直通甬道盡頭。另外,兩邊牆壁上也刻著很多壁畫,一幅幅的都畫在圓圈之中,甬道的盡頭就是一堵牆,別無他物。
這時,程哥和東子也已來到田尋身後,東子說:“你怎麼又不走了?”田尋沒理他,程哥一抬頭,指著上方說:“你看,那上麵有一扇門!”
田尋和東子抬頭一看,果然在甬道盡頭牆上十多米處有扇門,東子掏出微型望遠鏡,邊看邊說:“是一扇紅色的木頭門,門上還有很多銅門釘,兩側有紅木柱子,柱子上還盤著兩條金龍,這門挺闊氣啊!就是有點太高了,不過我們有繩梯,把兩條繩梯接上,再把抓鉤甩上,就能爬上去。”
程哥說:“不行!通往這扇門肯定有特殊的機關,如果我們貿然往上爬,說不定會觸動暗器,還是找找有什麼安全的辦法。”
田尋見腳下刻著很多奇怪的符號,似字似畫,他問程哥:“這是什麼符號,你認識嗎?”
程哥走到近前一看,說:“哦,這是女書。”
東子也過來了,他好奇地說:“什麼書?女書……是女人看的書嗎?”
程哥說:“不是,女書又叫女字,是起源於古巴楚一帶的一種文字,打文革以後就幾乎沒人用了,在古代主要流傳於湖南省江永縣一帶的瑤族婦女之中,而且傳女不傳男。”
東子說:“這不是多餘嗎?放著好好的中國字不用,非得整出個什麼女書、男書的,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程哥斜了他一眼,心中暗說,要是別人也像你這麼不學無術,那可就糟了。
田尋說:“我在查資料時,看過太平天國的一種銅錢上似乎也有這種女書。”
程哥說:“沒錯,你說的那個是天國‘雕母錢’,這種錢背麵鑄造有女書‘天下婦女、姊妹一家’的字樣。據說太平天國女營有很多掌握女書的女兵,在軍營裏一些高度機密的文件也有用女書寫成的,保密性自然也很高了。”
田尋麵有難色地說:“你懂女書嗎?我可一個也不認識。”
程哥撓了撓頭皮,說:“我對女書也是一知半解,隻知道它隻有點、豎、斜、弧四種筆畫,沒有橫也沒有折,造型有點像蚊子,所以又叫‘蚊形字’,我也隻能看懂其中的一部分。”說完,他湊近地上的字開始費力地辨認。
地上刻的女書文字大約有幾十個,排列成波浪型,程哥邊看邊念自己能認識的字:“不可信……華……神……不可拜……不可……字……拜……上……不可……殺……不可……見……”他讀得費勁,田尋和東子也聽得是一頭霧水,東子說:“程哥,你說的這是哪國的語言?根本也挨不上啊!”
程哥頭上見汗,後悔地說:“我也沒辦法,這女書我認識的實在太少,那還是前兩年我在湖南為了盜開一個大官夫人的墓,才現學的女書,要是早知道洪秀全也玩這手,我就多學點了!”
田尋聽程哥在那斷斷續續的詞語裏,似乎聽出了什麼門道,他問道:“程哥,你看看最後的幾個字,有沒有‘財物’之類的內容?”
程哥低頭看了看,驚奇地說:“原來你也懂女書!好小子,你是深藏不露啊!”
田尋說:“到底寫著什麼字?”
程哥念道:“不可……人財……我就認識這四個字。”
田尋一拍大腿說:“那就對了,這寫的是聖經中的‘十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