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說:“槍恐怕不太管用啊!”
田尋說:“那怎麼辦?你出個主意!”
這時,水位又在上漲,忽聽遠處“啪”地一聲巨響,大廳裏頓時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原來遠處那個巨大的玻璃球體裏麵燃著火焰,玻璃球體被火焰烤得極熱,當水位漫到球體時,玻璃球體內熱外冷,瞬間就炸碎了,火焰也被洪水湮滅,傳導亮光的幾十個碗形鋼罩也就失去了作用。
田尋按亮強光手電,程哥低聲說:“快把手電關了,廳裏沒有光源,塘角魚的嗅覺和聽覺靈敏,但視力很差,很可能找不到我們!”果然,聽得那塘角魚在廳中來回轉悠,水浪聲忽遠忽近,好像沒什麼目標。可廳裏的水越漲越高,逼得程哥和田尋往雕像頭頂上爬,到後來廳裏水位一直漲到雕像頭頂才停下不動了,這時的水位距大廳屋頂隻有不到兩米距離,兩人隻得戴上呼吸器,攀坐在雕像的頭頂。
洪水不再湧起來,廳裏漸漸平靜。程哥悄悄拍了拍田尋,用手在水裏做了一個拋東西的動作,然後又做了個遊走的動作。田尋明白他的意思,是找一個東西從水麵上遠遠扔出去,引塘角魚朝聲音處遊走,兩人就可以趁機向甬道裏逃開,隻要能遊到岔路的那個小洞裏,就算是安全了。
田尋豎起大拇指,表示這個主意極好。他悄悄溜下雕像,在水底摸到一塊金磚,可這金磚太重,沒法扔得太遠,他又抓到一塊較小的銀錠,這東西不輕不量、分正好。田尋爬回雕像最高處,用盡吃奶的勁把銀錠朝遠處擲去。
銀錠落入水中,激起很大的水花,聲音也不小,塘角魚果然上了當,朝聲音處快速遊去。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溜下雕像,貼著牆壁向甬道遊去。沒想到行動十分順利,兩人遊進甬道,一直來到那個岔路的小洞前,塘角魚也沒追過來。這小洞剛剛好能容一個人的身體遊進,而那塘角魚身軀粗壯,肯定是進不來,田尋心中狂喜,暗想終於可以逃出生天了。當田尋剛遊進岔路前,身後的程哥卻又不走了。田尋回身按著他的肩膀,程哥做了個背東西的姿勢,田尋知道他還是惦記著那兩袋子珠寶,他連連擺手,阻止他的想法。
可程哥堅決向回遊,田尋說什麼也拉不動,他氣得火冒三丈,在水下朝程哥的臉就是一拳,程哥也不還手,義無反顧地向回遊去。
田尋無奈,隻得跟在他後麵遊,這時,他發現頭頂上有一個大黑影,向上推水一摸,原來正是那口大銅鍋,這大鍋裏裝滿了水,壓在底下的鐵棍上,田尋知道隻要把銅鍋用力往上一托,抬起被壓的鐵棍,那道鐵柵欄門就會下落堵住大廳,於是他雙腿攀住銅鍋上的銅杆,準備在程哥拖珠寶進甬道的一瞬間,就將鐵柵欄門降下來。到了那時候,就算塘角魚能耐再大,也隻能對這堅固的精鋼柵欄沒轍。
那兩袋珠寶就在雕像腳下,程哥遊出甬道來到雕像處,拖起一個袋子用盡力氣往回遊。這時,忽聽一陣悶叫傳來,那隻塘角魚轉頭分水花向程哥遊去。原來程哥左腿上的傷口經這麼一折騰早已裂開,鮮血在水中四散彌漫,塘角魚聽覺不佳,但嗅覺卻極靈敏,它一嗅到血腥味,就像發了瘋似的撲過來。
田尋大急,他摘下呼吸器在水下大叫,可聲音在水裏根本就聽不見,田尋掏出手槍,朝上就是一槍,子彈打在屋頂的石板上發出很大聲響。其實程哥早就聽到了塘角魚的聲音,隻是他覺得這些珠寶至少可以賣到上千萬,如果能順利帶出去,下半輩子就不用再提心吊膽地盜墓了。
於是他還是決定冒一冒險,繼續拖著袋子往回遊。塘角魚遊水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已從廳對麵遊到廳中,田尋急得不行,又連開幾槍,子彈打到廳頂又反彈回水中,激起串串水花。程哥拖著袋子已經來到鐵柵欄門底下,隻要他再多遊一米距離,田尋就可以放下閘門,將塘角魚封在門外。
可程哥左腿上的傷口在水下早已裂開,鮮血直往外湧,他覺得天旋地轉,有些提不起力氣,腳下一軟坐倒在水裏。田尋見程哥癱倒,知道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連忙遊過來幫他。這時,那塘角魚已經離兩人隻有二十多米距離,田尋拉著程哥往門裏硬拽,可說什麼也拉不動,仔細一瞧,卻是程哥右手死死攥著那袋子珠寶不鬆手。